“怎么样?能尽快安排手术吗?这事儿拖久了麻烦。”胡学汝急切道。
“呃,三少…”陈祖光欲言又止。
“别,陈主任,现在新社会,叫我胡经理或学汝,千万别再三少、三少地叫!”胡学汝忙打断。
“是,三…胡经理!”陈祖光一时改不过口。
陈祖光原是圣玛丽教会医院的西医,胡公馆的私人医生。
现改为锦城市人民医院,任妇产科主任,那会儿妇科、产科不分家。
“好啦,茵茵啥时候手术?这会儿能做吗?”胡学汝没心情纠结这些细节,只问最关心的事儿。
昨晚妹妹回来要他尽快安排手术,不打算留下肚里的孽种。
胡学汝很高兴妹妹悟了,只有见了更多、更优秀的,才不会眼界窄,把歪瓜裂枣当宝。
一大早带着妹妹找到最信任的陈主任,检查完最好把手术一并做了,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呃,胡、胡经理,恐怕不行!”陈祖光面色不太好看。
“为什么?”胡学汝心中一咯噔,不好的预感。
“小姐、小姐的身体不允许!”陈祖光期期艾艾。
“不允许?什么意思?”胡学汝一把抓住陈祖光,“陈主任,你说清楚,别支支吾吾的。”
“唉!”陈祖光叹气。
“小姐天生子宫发育畸形,子宫壁薄,人工刮宫术损伤极大,她经不起,弄不好会破裂,到时大出血,一尸两命。”
“怎么会这样?”胡学汝傻眼,如坠冰窟。
计划全打乱,脑子里乱糟糟,良久才不甘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陈祖光摇头,“以目前的医学水平,没有!”
“你的意思是只能生下来?”胡学汝深吸一口气。
“是!小姐这种情况,只能生下来,以后采取避孕措施,不要频繁怀孕生育。”陈祖光也不想隐瞒,全说了。
至于这孩子是谁的,陈祖光秉持操守,少打听。
胡学汝呆呆立在那儿许久,不得不接受现实。
回到家,胡茵茵恹恹的,没搭理嫂子,进了自己卧室,关上门躺倒床上。
“学汝,这么快就做完啦?我让吴妈早早炖了鸡汤,这会儿给小妹喝,补补身子?”何暮云语气温柔、关切。
“唉!”胡学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懒懒摊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望天,没理会妻子。
“咋啦?唉声叹气的!”何暮云走到丈夫身后,为他按压头部。
每每丈夫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儿时,头痛、烦躁,她帮不了忙,只能做这些。
“手术做不了!茵茵身体不允许!”胡学汝叹道。
气恼这个妹妹傻,轻易献出自己的身子,现在进退维谷。
恨王福生不是人,到现在都不露面,一点儿责任不担。
偏偏胡家还不能吱声,打落牙齿活血吞,憋屈、太憋屈了!
“不允许?什么意思?”何暮云手一顿。
“天生子宫壁薄,做不了,不然大出血,一尸两命!”胡学汝头好痛,这都什么破事儿?
何暮云没再问,因为她不懂医学,更不懂要怎么解决。
只是同情的这个小姑子,遇人不淑,偏偏身体又…
看来,跟那个小白脸这辈子不得不绑在一起了。可是那小白脸有媳妇,咋整?
不怪丈夫头疼,自己听着都累!
小姑子也是,啥眼神?位高权重的看不上,偏看上这么个样子货,还是个滑头。
娇贵的千金大小姐,有文化、年轻貌美,青年俊杰随挑随选,可以预见的锦绣人生。
可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愁!
“三、胡经理…”王福生来到营门口,诧异来访者是胡学汝。
“嗤,怎么连三哥都肯唤一声了?”胡学汝轻嗤。
男人呐,变脸比变天还快!在胡公馆那个亲热劲儿,一口一个三哥地叫着。
人前装起大头蒜,一本正经唤胡经理!呵!
“三哥,我这不是有苦衷吗!营门口,进进出出有不少首长。
那个疯婆娘死咬着不放,我也是没办法,只能装装样子,不然我被撵回老家种地,茵茵咋办?”
王福生说的情深义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他是受害者。
胡学汝看着这个小白脸表演,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就自家那个傻妹妹当了真。
这种男人只有情欲,哪来的爱?
要说爱,这种人只爱自己,所有的选择自选对自己有利的。
如果那个乡下媳妇能助他一飞冲天,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娶了,还能说出一大堆山盟海誓的情话!
这会儿来,不是与小白脸讨论爱不爱的幼稚问题。
思及此,胡学汝问:“你和茵茵的事儿,到底怎么打算的?”
“三哥,你也看到的,那个疯婆娘不肯走!给我点儿时间,尽快打发了。”王福生无奈,低声哀求。
“那茵茵咋办?她等不起!”胡雪汝不想听小白脸的陈词滥调,总想左右逢源。
“呃,三哥,我得先把眼前难关过了!放心,我一定会娶茵茵的!你看…要不让茵茵先打掉,孩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