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招昭告天下把我逼到了风口浪尖,我们还没吃完酸辣粉呢,就已经有人把我俩吃酸辣粉的照片发出来了。还是我俩在四目相对时候拍的。看角度就是这几桌里的,刚才都没人出去。我刚要发作,他摆摆手,制止了我。
“有些事越描越黑,再说,你我皆单身,一起吃午饭,又怎样?”
“你当然无所谓。”我还是不爽。这个世界对女性很多方面是不公平的。
“我还是不懂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四个人格的,是有四个我被你发现了?还是你推测分析出来的?无论怎么得出的结论,你都很厉害。”他给我伸出两个大拇指来回比划。
被他气笑了。我擦擦嘴,着急忙慌吃完了烫烫的酸辣粉。抬腿就走了。
他着急忙慌的跟上来,“等会儿,等车来,外面冷。”后面拿着我喝剩下的饮料,还把我剩下的小包面巾纸也拿着跟了上来。章大婶真会过。
因为着急他都忘了穿上羽绒服,夹着就出来了。刚吃完酸辣粉,还有汗,我赶快接过我的半瓶饮料和小包纸,让他穿上羽绒服。他嘿嘿嘿嘿的说:“就知道你会心疼我。”
一点也不浪漫,反倒像是一起过了20多年日子的感觉。好神经。。
“送我回单位,我下午排号了。”
“我能不能也挂个号?”
“你今天很闲吗?你那个围剿叛徒计划实行的如何了?”
“下午两点才有会,刨除我送你回单位和我回公司的时间,我还有半个小时。”
“我很困,想睡会。”
“我能不能陪你待会儿,然后我走的时候轻轻的走。对了,第二次见面的礼物,你还没拿。我小学口技比赛一等奖,我真的会口技。”
“那你学一下鸟叫。”
他果然会!像是小百灵鸟在旁边唱歌。一转身,看到他的车已经开过来了。车顶上好像有个鸟?仔细一看,是花喳。晕,把她给忘了。
“那好像是你的鸟?”
“花喳,我的喜鹊!”
“它好像不喜欢我……”
我伸手把花喳抓在手,进了车里。花喳身上凉冰冰,估计是没找到我,就只好站在车顶等了。我抱歉的摸摸她,她还是生气的扑棱了翅膀。
司机也觉得很好奇,不时地看看花喳。
医院中午人少了一些。我溜进自己的诊室。果然屋里还坐着三个人:笑笑,小咖啡,陈姐。他们看到后面跟着的章霆,就赶快起身走了。笑笑回头还跟我做个鬼脸。
我坐在椅子上,往后放倒一点。真心很累。
某人轻手轻脚地把他的口技第一名奖牌的盒子盖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在桌对面坐着看我。
我竟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等我惊醒的时候,是下午的第一个病人推门进来了。已经叫号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不知道。
我赶快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一歪头看到屋角的那一大束玫瑰,屋子里也满是玫瑰的气息。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病人的右眼眉骨上有什么在动,仔细一看,是一个透明的蝎子。那蝎子正警惕地看着我,我眼睛赶快涣散地看向病人的头顶,“你是因为焦虑而大量掉发吗?”
病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胖子。他看看我,点点头。
“按说我再混十年就退休了,我干嘛焦虑啊?”
“是啊,为什么焦虑?”
“因为我包了个工程,两边受气。工人工人天天折腾我,雇主雇主天天不让我活,净挑刺。我这点头发哗哗掉,快秃了。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