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为民愣住了:
“人?”
蒋莽摆摆手:
“这个本将军也不清楚,你们去见了贵妃娘娘就知道了。”
蒋莽说完就让人送我们出了将军府,我和胡为民都走出去好远了,两个人还一头雾水。
胡为民问我:
“山桥,除了我之外,你还带谁进宫了?”
胡为民不这么问,我还没有多想。结果他一问,我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除了你就是青颜啊,难道娘娘要把青颜还给我们?”
胡为民看我很不可思议,问我:
“你不想青颜回来?”
我摇头:
“不是不想她回来,只是不知道贵妃为什么这时候放青颜回来。”
胡为民说:
“不是这时候?那应该是什么时候?”
我说: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贵妃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青颜回来。”
胡为民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她放了青颜不是好事吗?怎么感觉你不高兴一样?”
胡为民问题太多了,好像我知道答案一样,其实我这会也头疼的要死。
胡为民说的没错,这宫里的差事确实不好当。这才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就发生这么多事,而且没有一件和我想杀怖婴有关系,我早就有点晕头转向了。
可是我再晕又有什么用?只要我还想给爹娘报仇,还想杀怖婴,那我只能在这趟浑水里继续走下去。
胡为民也看出我心思烦乱,默默陪在我身边不再说话。
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然后对他说道:
“胡大哥,这两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哥俩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胡为民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反正我已经答应你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绣月的生魂也飘忽过来:
“南大哥,你别担心,贵妃娘娘那边的情况我最熟悉了。等会去了她那里,我先替二位哥哥打探一下,看这几天娘娘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点了点头:
“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话没说完,胡为民就满脸痛苦的打断我:
“行了行了,你可别再咬文嚼字了,听的我头疼。”
两人一生魂再次进宫,虽然路已经很熟了,但是心情却比任何一次进宫都忐忑。
上次承德宫失火,蒋怜儿又搬去了景容宫。我和胡为民赶过去的时候,蒋怜儿正在午休。她宫里的小太监把我们挡在宫门外,说:
“娘娘说了,要是二位来了就在这里候着,等娘娘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召见二位。”
小太监说完就关了宫门进去了,留下我和胡为民在门外等着。
这几天一直下雪,今天的雪尤其大。北风吹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刮的人生疼。
胡为民满肚子怒火:
“什么意思啊?当我们是要饭的?早知道她这样对我们,当初就不应该给她驱杀恶鬼,就让她……”
胡为民口无遮拦,我连忙上去捂住他的嘴。
“嘘,这是在宫里,小心别人听见。”
胡为民一把推开我的手:
“山桥,我早就给你说过,这宫里的差事不好做。你看看现在,我们拼死拼活杀了那么多恶鬼,还被他们这样对待,这以后还怎么在宫里待下去?”
我说:
“平王府才是我们要待的地方,以后宫里没事,我们也不用来。”
胡为民还是生气:
“平王府也不好待,皇上和蒋莽都等着我们杀怀平王,我们回去还不知道怎么给怀平王说呢。”
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
“胡大哥,你就让我清净一会吧。现在还不知道贵妃这边有什么事发生,别的就先别提了。”
太冷了,我说着话跺着脚,连嘴唇都在打哆嗦。
胡为民看我一副可怜样,也不忍心了,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绣月看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心情,想了想,说:
“二位哥哥,要不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我知道绣月不会有危险,就点头答应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蒋怜儿睡死了一样没动静,绣月也久久不见回来。
眼看天色就要暗了,胡为民忍不住敲响了景容宫的门。
一个小太监出来,只说了句:
“娘娘已经醒了,请二位随我来。”
景容宫不大,比承德宫看上去寒酸多了。局促狭小的院子里落满了雪,根本不像承德宫那样,有亭台楼阁做点缀。
胡为民纳闷这院子又破又小,贵妃怎么愿意住的,我说:
“谁能想到承德宫会被大火烧了,这地方,估计是仓促间搬过来的。”
景容宫没有正殿,只有一间上房。我和胡为民进去后,蒋怜儿正围着厚厚的被子坐在椅子上。
才两三天不见,蒋怜儿却像得了一场大病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比我和胡为民还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