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昉平止住了哭,猛地看向初春,冷冷一笑,吓得初春一抖,手上的帕子掉到了地上。
赵昉平站了起来,那挂着泪珠的小脸显得凶狠又狰狞,咧开嘴笑道:“你说得对,我日后成了太子妃,等太子登基,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到时候,我要将那些欺负过我的人,统统踩在地下。”
赵昉平的样子就像是恶鬼现世,吓得初春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她没想到因为自己说的这几句话,赵昉平完全黑化了,凭着她过人的手段,一步一步走向权力舞台的中央。
吃过团圆饭后,我们三兄妹在赵震远屋子里,边喝着茶边聊天。
这么多年,锦平和伊平从来没有和父亲一起过过年,如今能聚在一起,锦平觉得特别兴奋,一直看着赵震远问东问西,赵震远也好脾气地有问必答。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我和伊却在一旁大眼瞪小眼,直打瞌睡,正当我不耐烦想走人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太监,传陛下口谕急召赵震远进宫。
赵震远二话不说,穿戴整齐后拿上他的银枪跟太监走了。
赵震远一走,我和伊平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在这里陪聊实在是太难受了,还不如回屋子躺在床上舒服。
锦却唉声叹气地说:“和父亲聊得正投契,想不到陛下就派人来急召了,真是扫兴。”
我和伊平没管他,直接走了,根本不想理这个神经病。
我昨晚一个晚上没睡,白天又跪了一天,就算有迎春送的护膝,跪那么久,膝盖都跪肿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痛得钻心,还聊什么天,要我的命差不多。
我们和伊平回到自己屋子里,按惯例,年三十晚要洗澡,换上新衣裳迎接新年,但我的两个膝盖疼得厉害,迎春只好给我擦了一下身子,换了一身新里衣,就侍候我躺下了。
我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中,迎春竟然领着公孙文走了进来。
我以为我自己睡迷糊了,眨了好久的眼睛,才确定面前站着的就是公孙文。
我拥了拥被子,说:“这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公孙文不紧不慢地说:“我被陛下急召进宫,路过元帅府,就顺道进来看看你。”
我的头深深埋在枕头上,说:“暂时死不了,就是两条腿差点废了,好好养几天应该就好了。”
公孙文说:“最近京城不太平静,你没什么就要不出门了,好好在家养伤。”
我应了个“好”字。
公孙文还想说什么,已听到我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他有些无语地看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本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我说,结果我却睡着了。
公孙文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迎春,说:“这是上好的透骨膏,你给她好好揉揉,别落下什么毛病。”
迎春双手接了过来,说:“是,公孙大人。”
公孙文也不作过多停留,大步离开了。
迎春看着睡得像个小猪一样的我,叹了口气,说:“公孙大人亲自给你送药来了,你倒好,话还没说两句就睡着了。”
迎春边说边轻轻掀开我下半身的被子,撸起裤腿,看到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膝盖时让迎春不由得一阵心头发颤,这人的心性到底有多坚强,膝盖都肿成这样了,从主屋走回来,硬是一声不吭。
迎春边说从瓷瓶里挖了一坨药膏,轻轻在擦在我的膝盖上,清凉透骨的舒适让我在睡梦中都不由得轻轻嘤了一声。
迎春扭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醒,继续给我揉着膝盖,说:“你倒是识货,知道这药擦着舒服。听说这透骨膏千金难求,都不知道公孙大人是用什么法子求来的。奴婢看得出来公孙大人对你是真的上心,可是你这个憨憨却视而不见,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公孙大人的一片真心才好。”
迎春唠唠叨叨的,可惜我睡着了,一句都没听着。
第二天大年初一,锦平一大早就起来去了郊区宅子,说是去给老师拜年;伊平也做了好一些糕点,一部份送去宫中给郑邦,一部份她带上,去杜家拜年。
赵震远被急召去了宫中,一夜未归。
我由于两个膝盖都受伤了,锦平他们哪儿都不给我去,让我在府上好好养伤。
可是府上还有个烦人精赵昉平,自从她黑化后,不知道 是不是开窍了,竟然一大早跑到我屋里给我拜年。
看着变得乖巧又讨好的赵昉平,我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这个赵昉平以前是怎么对赵笙平的,我心里清楚得很。而且不是她推赵笙平撞到头,害死了赵笙平,我也不会穿越过来。
赵昉平看我一脸懵地看着她,立马笑意盈盈地走到我身边,指着那四个婢女捧着的东西说:“姐姐,以前昉儿不懂事,多有得罪,今日昉儿向你道不是。今日昉儿还带了些礼物过来给姐姐拜年,请姐姐不要嫌弃?”
我看了一眼那四个婢女拿过来的礼物,有一匹上好的云锦,一顶黑貂皮帽,一块上等玉佩,还有一根丝缎发带,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而且都是我用得上的东西,看来赵昉平是用了心来挑选的礼物。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本来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