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一处。 陆文秀更是泪水滚落。 来人,正是在烟鸣嶂曾救过陆家全家的凌天。 咻! 凌天右手微抬,一道剑光疾驰而来,几道尖啸声过后,李朝天身边的士兵,全都人头落地。 一时间,长街血流成河,犹如修罗地狱。 边境百姓,虽然常见前线摩擦,两国也偶有交战,死伤的伤员不计其数。 见惯死人,不足为奇。 但多年未见,敢在临军城大开杀戒的人。 这人年纪轻轻,修为极高,到底什么来头!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凌天镇定自若走进陆家小院。 很快,李朝天当街强抢民女,被人砍去头颅的消息,传遍临军城。 ...... 城主府内。 一具具尸首分离的尸体,凄厉的躺在大厅中央。 座上,一名中年人面色极为阴沉,望向场中瘦小男子尸体时,更是目眦欲裂。 “那人是什么来头!敢如此大胆!” 中年人正是临军城城主,李问天。 原本在外巡防,听闻亲兵百里加急的急讯,连忙赶了回来。 等待他的,只有一具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凶手割头杀人,不仅是武力展现,更是示威,挑衅! 他李问天,岂会放过这等仇敌! “禀城主,杀害李统领的人,似乎和小侯爷新收的亲兵,陆文耀一家是旧交。” 李府管家连忙将打探到的情报一一告知,尤其是李朝天强抢民女在先,传出去,也不占法理公道。 “强抢民女?谁看见了!” 李问天冷声道。 下方,管家立刻明白,城主这是要杀人灭口,将这事彻底翻案! “至于谢梁翊亲兵又如何?呵呵,他带着驰骋骑阻拦大晋玄武骑,已经月余未归,生死未卜!他的人敢来我这里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了!给我调兵,捉拿贼人!” 李问天一拍桌,厉声吼道。 他比谁都清楚,谢梁翊之行,正是他们设计所致。 目的,自然是清剿忠于当今圣上的势力,为太子上位铺路。 玄武骑是幌子,要谢家绝后,才是正事! 不然,掌控边军的不是太子手下,这对新君而言,将是多么恐怖! 谢梁翊一死,谢侯爷无后,兵权早晚回到太子手中。 这才是大计划! 片刻,李问天就算计好一切,自然不怕陆家与小侯爷有什么瓜葛。 带领亲兵,杀向陆家。 ...... 陆家众人,在凌天的保护下,回到院内。 接着,看方建伤势尤为严重,又拿出一枚灵品丹药,为他疗伤续命。 待他没有生命危险,恢复如初,才松了口气。 客厅主座,陆文秀一脸凄然,这次风波,让她感到格外无助。 见她面露难色,凌天缓缓道:“陆小姐,那人是何人,为何敢在陆家撒野,到底有没有王法。” 陆文秀轻轻闭上双眸,绝望道:“在临军城,李家城主,就是王法,就是天。” 闻言,凌天眉头微皱,不解道:“边境之地,谢家掌握百万边军,名声极好,会容许眼皮底下的临军城这般不守法纪?若是大敌来犯,背靠这种小人,谁能安心守边。” 边境十三府,疆域广阔,边城是毗邻两国的最前线。 临军城作为背靠边城的军事重地,谢家不可能没人在此镇守,那李家又算得上什么。 “月余前,小侯爷谢梁翊带兵巡防,偶遇大晋玄武骑突袭,激战后下落不明,两国局势剑拔弩张,近日,百万大军屯兵边境,大战一触即发,对于境内管辖,自然就放松许多。” 陆文秀担忧道。 很快,凌天也从她嘴里知晓,陆家一行和他分别后,发生了何事。 陆文耀来到临军城,通过城主府招募投军,由于修为在身,杀敌勇猛,很快加入谢家军。 后被谢梁翊看中提拔,收入最精锐的亲兵骑,成为驰骋骑一员。 前些时日,谢梁翊巡防时激战玄武骑,一行千人,下落不明。 李朝秀美色,见陆家唯一男丁身死,无依无靠,谢家也无暇顾及其他势力,自然动了邪念。 而这,仅仅是他们所做恶事的冰山一角。 “原来如此。” 凌天暗暗叹了口气。 “文耀,文耀可能也...战死在外,无法回来。” 陆文秀几近哽咽。 凌天望向陆文秀,见她眉头紧锁,宽慰道:“军中未确认陆兄消息,一切都还有转。” 陆文秀点了点头,望向陆家众人,现在家里的主心骨只有她了,更要振作起来。 “今日得恩公再次相救,陆家无以为报,多谢公子大恩。” 望向凌天,陆文秀起身要叩首道谢。 “不必多礼!” 凌天真气一卷,连忙将陆文秀扶起。 他出手,大多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不是携恩求报。 而陆文耀也是戍卫家国下落不明,陆家家眷遭受不公,可就没有天理可言。 况且,陆家若自此绝后,陆辉所留秘籍无人传承,他心里也不好受。 轰隆隆! 突然,院外声响震天,喧嚣飒踏声响起。 “陆家贼子,滚出来受死!” 院外,怒吼声响起,狠厉的杀意宣之于口,听着,就让人害怕。 “一定是城主府的人,他们权势滔天,这可如何是好。” 陆文秀慌乱起身,接住,眸中闪烁一丝决绝,紧咬下唇,望向凌天,“公子你从后院走,我去拦住他们。” 陆文秀大步踏出,眸中惊慌,但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要把逃命的机会,留给凌天,让他先走。 “有我在,别怕,我等的就是他们!” 凌天冷声道。 大步踏出,留下一道坚毅的背影,仿佛天塌下来,也会有人守护着他们,在场众人,只觉得无比安心。 院外,长街上兵马列阵,将小院围绕得水泄不通,乌泱泱一片人头,给人无边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