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李老头远比之前沉默。 虽然那一巴掌扇得祖元思找不到北,屁都不敢放一个。 但也不难看出,那讥讽之词中,触碰到了李老头内心深处的疤痕。 不然,他不会出那一剑。 可出剑无法杀人,对于剑客而言,是莫大的憋屈。 凌天道:“前..” 他刚要说话,就被李老头打断,“你还不改口?” 凌天立刻意识到不对,大声道:“师父!” 此时,李老头却无比郑重,应了一声,“哎!” 刹那,凌天有种错觉,好像还在家里,喊一声父亲,总会有人应他一声的回答。 李老头缓缓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为什么我出手打人,却不杀他,是吗?” 两人沉默一瞬,左元修先行暴怒,意气不平,“是的师父!明明你有实力...” 李老头闭上眼睛,狞声道:“就是因为我有能力,反而不能亲手杀他!” 心中叹了口气,凌天当然知道这是为何。 人命如草芥,可一些势力如大山,不可移。 剑圣李乘风,是一人威名远播。 可流仙宗李乘风,却是如山岳般的责任在前头。 一人,一剑,守一宗。 可他们杀人却不一样,被无名小辈杀了,只能说明祖元思学艺不精,可不是宗门死斗。 有苦难言! 凌天道:“师父,那祖元思是欺你,还是辱宗门,徒儿一定秉承信念,杀他于剑下!” 闻言,李乘风像回忆起什么事,瞳孔微缩一瞬,满是恨意,“祖元思和我师弟一届,当年天骄之战,我师弟殒命,那道致命伤,便是拜他所赐!” 凌天声音渐渐变冷,“明白了。” 李乘风却摇了摇头,“你不明白。” “我师弟穆启是被扒皮抽筋放血,被虐杀惨死!” “什么!”两人齐声道,一脸不可置信。 左元修声音有些颤抖,眼神杀意盛放,“他一人如此对待师叔?真是该死!我们一定会给师叔报仇!” 李乘风冷冷道:“一人?” 顿了下,恨声道:“是每一人!” “......” 在场所有人内心巨震。 怪不得要对付四大院系所有人,这仇,太深了! 李乘风继续道:“那时恰逢流仙宗门内惨遭巨变,穆启之死也成了我心中一大痛事,多年来埋在心里从未忘记。” “如今,你们的资质在我看来,已经可以继承衣钵,我想有一天,终将拨开这些年萦绕在我心上的阴影。” 要用剑,送他们下地狱! 两人立刻抱拳称是,铭记在心。 回去的路上,原本是一人沉默,现在是三人沉默。 从北境回到皇都,已是夜里。 想到弟弟妹妹还在苏清雪那里,凌天还有些想念。 不过,深更半夜,一行人也不好上门打扰,在李老头的建议下先回明安坊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一趟北境之行精神紧绷,回到家里,两人洗漱后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 只有李老头独自在月下沉思,目光望向城北,面色森然。 第二天睁眼,已是艳阳高照,午时已过。 却没看见李乘风的身影,神出鬼没又消失不见。 凌天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一进厨房发现锅里已经热好饭菜,招呼一声左元修,就快速开吃。 席间,凌天道:“还不知道七公主给他们带去哪里,怎么联系一下?” 皇宫高门,可不好随意进入。 可替他们牵线搭桥的李乘风已经不知去向,让两人无比苦恼。 左元修道:“老头不在,急也没用,不如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凌天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可是以左元修的名义,约了苏清雪。 可不得假戏真做到底。 念及此自然要对左元修好一点,凌天道:“左大哥,一会儿我陪你置办一些行头。” 左元修放下碗筷,微微一怔,“行头?咱们修炼之人需要个啥行头,剑才是我的脸面!” 凌天眼珠一转,“这不是成你师弟了吗,孝敬师兄一番。” 当然,还需要你做点牺牲。这些心里话,凌天可没说。 闻言,左元修瞬间同意,还觉得凌天格外上道,是好师弟! 很快,吃完饭两人就前往大通商行,有名帖在身,不用白不用。 这次没去药阁,而去了成衣铺,反而更加热闹,都是寻常百姓来此闲逛。 一进商行,立刻有侍女迎了上来,见凌天英俊非凡,立刻笑脸相对:“两位公子,可是要选购一些衣物?” 凌天一指左元修,“合身,衬出气质,钱不是问题。” 侍女立刻会意,带着左元修前去挑选衣物,而凌天在雅间里喝茶等候。 不一会儿,左元修就穿着新衣进来。 一身暗蓝色锦衣贵气十足,上面暗纹都是高超的绣工手法所绘,品相极佳,而周身缝制着点缀,多用于妖兽皮毛或特殊鳞甲,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修炼者。 等付完账他立马搓搓手,一副小心模样,“咱们修炼打架很费衣服,搞这么贵的外衫我都舍不得穿,到时候留着...” 他话没说完,凌天眉头一挑,“给元辰穿?” 左元修嘿嘿直笑,“他打小捡我旧衣服穿,一穿新衣我就想到他了。” 闻言,凌天也心有所感,做哥哥的能享福,哪能不想到亲人呢。 立刻又按照尺寸给弟弟妹妹挑了几件新衣服,就准备离开商行。 一出雅间,门外站着一名青衣老者,见凌天出来立刻抱拳,“请问小友前些时日可来过大通商行,求购了一些药材用了炼丹室?” 凌天止住步伐,打量了老者一番,“何事?” 那老者神态极为客气,立刻伸手,“不妨屋里详谈?” 和左元修对视一眼,见对方态度和善,两人也就同意邀请,再次进入雅间。 一落座,老者开门见山,拿出一枚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