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陌生少年略带嘲讽的笑声,显然是在质疑问诊的结果。 张慕心里顿时燃起熊熊怒火,连往日养气静心的功夫都压不住怒意。 “这孩童明明脉象虚浮,五脏疲弱,经脉元气沸燃衰竭,近日又不进饭食,必是绝症天癸早衰之症。陈师兄佐以灵品丹药茸灵丹,也无法固基培元,你真是无知,敢随口戏言说是热症?” 说罢,张慕才像狠狠发泄一通,胸口起伏,喘着大气。 凌天见他如此笃定,心中更是摇头,医术不精还如此自信,只会害苦病人。 而一旁的老者听完张慕的话,更是悲从中来,人更伛偻了,抱着孩子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凌天刚想说话,门内忽然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张慕师弟,你是在与何人争论病症之由?” 而后,脚步声响起,一名面容看似五十来岁,头发却花白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凌天打量一番,猜测此人便是妙手药圣,陈济舟。 别看他容貌像是中年人模样,且龙行虎步神采奕奕,其实早有百岁高龄。 只是境界深厚,外加丹药进补,和实际年龄相差甚远。 此时,张慕见陈济舟从内厅出来,便将刚刚凌天所言重复一番。 这更引起了陈济舟的好奇,“我看小友也是来问诊的,若是你自己能判断病症,又何需我出手相助。” 这番话并不是托大,凌天若是医术高明不赞同陈济舟的诊断,又拿着拜帖上门问诊,岂不是自己打脸。 凌天心道:“谁要你看病,只是看中你家的阴莲葵罢了。” 不过他可不会全盘托出来此处的目的。 凌天望了老者一眼,淡淡道:“我也只是简单看了一眼病症,不想小孩错过治愈的机会。” 简单看一眼?陈济舟此时相信张慕所言,这年轻人确实是信口胡说。 陈济舟摇了摇头,心里对他又轻视了一些,“看病问诊,随意看一眼太不负责,小友太过于草率了。” 闻言,凌天却走到老者身前,又多看了两眼才转头朝陈济舟道:“现在,我看了两眼,确实是热症,这总不会不负责了吧。” 说你只看一眼不负责,你就真再看一眼,那别人搭脉开药的真功夫,都是假把式? 陈济舟此时更是被凌天的举动弄得有些气恼,像完全在针对他这名德高望重的医师一般。 “小友,你这莫不是在戏弄老夫?这孩子若是你能一眼定生死,我们陈家仙芝堂今天也就没脸开下去了!” 而一旁的老者见此场面,突然发话了,“陈老、小友,莫要伤了和气。我孙儿患病,各位皆是尽心尽力,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 老者也是好心打圆场。 他见凌天怀中抱着妹妹,也是拿着拜帖来问诊的人,但气质傲然于世,不似凡人,估计是哪位世家公子不懂人情世故,若是言语间得罪了陈济舟,可就耽误了正事。 此时,凌天心生一计,反而走到老者身前说道:“你孙儿的病,能治。” 在场众人皆是震惊。 这少年在说什么胡话?陈济舟和张慕共同研判的病情,都认为是治不了的绝症,总不能两人都是老眼昏花无能之辈吧。 张慕更是冷笑一声,说开了心里话:“虽然不知你怎么拿到拜帖,但现在看来一定是上门找事之徒,今日看在你背后势力的份上我们不计较。来人,送客!” 可凌天却直视张慕,“我说了能治,你们让我走可就是放弃他唯一的生机哦。” 老者闻言,浑浊绝望的眼中露出微微的希翼光芒,但又不想驳了陈济舟的面子,嘴唇不断嗫嚅,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就在这时,陈济舟反而哈哈一笑,但语气里却是森然冷意,“行!我倒要看看小友的本事。陈家药堂灵药随你取用,你只要能治好这绝症,我便认了。若是治不好,可就别怪我陈家翻脸不认人!” 当着张老和药仙宗内门师弟伤了他陈济舟的面子,那就先让你尝尝信口开河的后果! 凌天一听,便知计谋得逞,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问题。” 而那老人眼中,终于又燃起了光芒,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愿放弃。 而张慕则已经准备好,看这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子的笑话了。 随后,几人便进入室内,准备见识凌天夸下开口的“手段”。 陈济舟问诊的地方很是素雅安静,内里还有一张床榻,专供病人卧躺。 凌天抱着凌若晗,带着左元修就进入了屋内。 很快,老者也将孙子放在了床榻上,看着凌天道:“小友尽力就好...” 凌天先凑近看了看小孩的情况。 “腹部微微塌陷,呼吸三短一长,太阳穴鼓包异于常人,看表象确实像天癸早衰之症。但你看,他眼珠正常,未外出凸显,口角处未见糜烂,口舌气息清洁无恶臭,所以我敢断言是热症。”凌天将云琼的话复述了一遍。 而一旁的张慕却将一块枕布拿了出来,“你不号脉,就看表象,不管你真心还是胡说,至少要对病人负责。” 张慕和陈济舟早就号了脉,那脉象微弱心冲腹鸣,才断言症状,光看外表连他们都不敢下定论。 凌天看了一眼枕布,他可不会号脉,况且云琼已经确认病症,他也就不装模作样再浪费时间。 “时间紧急,直接为他治病吧。”凌天没有理会张慕,直接开始准备看病救人。 “你!”张慕气急,这人居然不知好歹。 陈济舟朝张慕摇了摇头,他倒要看看这少年有什么通天本事。若是这般敷衍,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张老也绝对不会让害了他孙儿的罪人,走出这扇大门。 此时凌天根本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