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光仿佛凝固,一切归于平静。
两日匆匆流逝,安公公察觉到前太子妃的居所竟出奇地沉寂,既无人员往来,也无膳食送达,与往昔的热闹景象大相径庭。
尽管知晓她正于邻近之处静养,这份异样的宁静仍让他心生疑惑。
往昔,无论是探视还是传递消息,总不乏动静,即便是陛下与他自己亲自前往劝说,也未能改变分毫。
而这两日,他忙于侍奉陛下,无暇他顾。陛下沉浸于祈福之中,对周遭之事漠不关心,神色愈发冷峻,仿佛心有所虑,未曾提及前太子妃半句。
安公公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前太子妃仍在休养之中,因惧怕打扰陛下,或是遵从了陛下的某些暗示,故而选择了静默。
但两日已过,是时候安排她归去了。
于是,他步履匆匆,来到了前太子妃所居的客房前。
门外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
他轻挥拂尘,提高嗓音试探性地呼唤,却只换来一片寂静。
回想起这里并未安排守卫,仅留前太子妃与贴身侍女春梅二人,他不禁对这两日她们的生活状态感到好奇。
轻敲房门,等待之中略感不耐,门扉终被缓缓拉开,春梅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神色焦急,眼中满是忧虑,不待安公公开口,便匆匆上前,以身体挡住了视线,迅速将门合上。
“安公公,您来了真是太好了!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春梅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急切地诉说着。
“前太子妃娘娘病了,从两天前开始,她拒绝进食,也不肯见任何人,说是要以此赎罪。她反复说自己不知错在何处,却又觉得活着是种罪过……”
安公公凝视着春梅,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前太子妃娘娘病了?而且是从两天前就开始,她拒绝一切,只愿以这种方式来寻求内心的解脱与救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公公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原来如此,竟是这般。”他轻叹,心中暗自思量,前太子妃的脆弱与绝望超乎想象,拒食拒饮,竟至生死边缘,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春梅焦急万分,紧握他的手,眼中满是对前太子妃的担忧与不舍:“奴婢只求姑娘能撑下去,可……”话未说完,已是泪眼婆娑。
“莫急,慢慢道来,我已明了。”安公公安抚着,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他追问为何不早报,想着或许能早做打算,挽回些什么。
春梅哽咽道出真相,原是前太子妃严令保密,不让任何人透露她的状况,包括陛下。
“唉,原来如此。”安公公心中有了计较,此刻非是纠结之时,他望向春梅,随即匆匆赶往陛下所在之处。
陛下闭目祈福,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安公公欲言又止,最终选择静候一旁,等待合适的时机。
慕容硕睁开眼,直视安公公。
安公公心知,太子妃的病情不得不报,却又怕触怒陛下,引起不必要的忧虑。
然而,职责所在,他终是鼓起勇气:“陛下,有关于前太子妃……”话语间,他密切观察着陛下的反应,随时准备收声。
慕容硕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更多的是对前太子妃复杂情感的掩饰:“她?她又如何?不过,她的事,你不必再提,朕不感兴趣,也不想知晓——”
话未说完,已被慕容硕断然打断,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然而,安公公心中明白,即便陛下嘴上说着不愿,但那份深藏心底的关怀与挂念,又怎能轻易抹去?
“陛下,微臣斗胆禀报,前太子妃娘娘似乎染恙了。”安公公的声音再次响起,虽轻却坚定,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慕容硕的眼帘微微掀开,直抵安公公的心底。
“病了?这又是哪一出戏码?她之前不也病过?”话语间,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安公公轻轻点头,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慕容硕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差人去看看吧。”言罢,他又一次合上了眼帘,仿佛将世间万物都隔绝在了那扇紧闭的窗扉之外。
安公公领命而退,眼神示意一旁的侍卫速去请御医。
侍卫领命,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敢多问,匆匆离去。
安公公则站在原地,轻抚手中拂尘,心中暗叹:“这前太子妃,身子骨怎生得如此娇弱,一番折腾下来,竟真的病倒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幽静的居所内,章天爱静静地坐在床榻之上,春梅守在一旁,手轻轻搭在门框上,不时探头向外张望,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人还未至,想来是去请御医了。”章天爱轻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病态的妩媚,却也难掩其疲惫之色。
春梅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拉紧门扉,走回床边,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您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吹风淋雨,只为求那一丝可能?奴婢早知劝不住您,可看您这般模样,奴婢真是心急如焚。短短两日,您已消瘦许多,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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