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犹豫几息,小声说出两个字转身走开。
沈先竺手握荷包愣在当场,沈灵竹包扎完跑过来问:“大哥,他怎么说。”
“药酒。”
“嗯?”
“他说药酒。”
“我们的?”沈灵竹心说坏了,经过几天愈后观察,张同知肯定发现了酒精的妙处。
她连拍几下自己的额头,“我们救人救出麻烦来了,什么相中咱们家的葡萄酒,搞不好都是借口。”
沈先竺按下她的手,“以前,二妹藏着这个东西,很有道理啊!”
“想要,我们告诉他制作方法就是,何必非要去府城。”如果是单纯到并州做生意,她是愿意的。
“或者,是担心他自己的人做不出来。”沈先竺完全想不到,张同知也相中他们兄妹的急救手法,属于另类的求贤若渴行为。
“小竹子,你记得详细的制取步骤吗?”他当时就打个下手,没特别跟进。
“记得,二姐自制的蒸锅简陋,希望他们能提供专门的物什。”沈灵竹之所以这么讲,是因为师姐买烧酒时和她讲过,现在的酿酒工艺中,已经有用到蒸馏技术。
所以,并非只有后世的人才独享,老祖宗早早就研究出许多先进的生产工具。
遗憾的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有些技艺失传。
“更希望,这一路上不再有别的意外发生。”沈灵竹和大哥商量着,接下来的最好由有经验的黎老军户继续带队。
今天,就是由他安排队形和控制速度,一定程度上能在受到突袭时,让大家可以互为支援。
沈先竺没有意见,“今晚,不要一个个轮守,必须休息好。”
好在两次的人犯合二为一,张小兵这边增派的人手也足,接下来的路上并未再遇袭。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经过的一处岔道时,看见这里有过战斗痕迹,地上的血可比他们昨天搏杀时,多许多。
沈灵竹尽量不去看,省得再想起之前的遭遇而影响心情。
她的注意力多放在景色上,偶尔还能听到大哥吟唱诗赋,并吊着书袋讲这山川。
让她对“表里山河”几字,有更加形象具体感知。
而他们顺利到达并州城时,已经是两天以后,倒不是他们不想快,而是一干人犯受伤的太多,拖延到大家行程。
有张小兵等人在前边开路,他们进入城门畅通无阻。
“并州城墙之厚,可比美我们保州。”穿过瓮城,黄宗齐由衷的感叹。
沈先竺和沈灵竹异口同声道:“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一进入城内,其热闹也不减保州丝毫,如果不是他们跟在官军身后,还真不容易走的太快。
待到营防附近,张小兵调转马头找来:“我带你们入住客栈。”
“布匹马匹,你点点数再走。”沈先竺认为分清你我最好。
张小兵:“布匹由你们自行处理,换几头牲口几辆大车,马匹回头喂好还我们就成。”
“用不了上百匹。”沈灵竹坚决不要多余的。
两兄妹一声招呼,大家捡出可以抵消车辆驴骡的布匹数量。
并且租来街上的车辆,不再用军马。
张小兵等人看着他们一连串的操作,面面相觑后只好将军马和剩余的布匹收走。
而安排沈灵竹他们住宿的客栈,是离营地却很远的城墙附近。
沈先竺好奇之下问过张小兵才知,他们住的客栈边上是一家酒坊。
“沈公子,沈姑娘,同知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到酒坊内专僻一室制取药酒。”张小兵还说等他们洗漱休息一晚后,明天就领他们到隔壁。
待他一离开,黎老军户问:“沈公子,需要我去找千户的朋友吗?”
“如果陈千户另有交代,你就去拜访一下。
至于我们的事,即已了结不必再提。”沈先竺也不愿再承人情。
黎老军户明了他的意思,“那小老儿就只投份拜贴,送上千户捎带的礼品。”
“黎爷爷,需要我们出个人陪同吗?”沈灵竹觉着生地方,两两出行有个照应,尽管她知道老军户对并州熟悉。
黎老军户想了下,点了大槐同他一起去。
结果沈河也要跟着,他道:“刚好可以请黎大叔带我逛逛牛马市买车。”
他们坏掉的大车,都丢到半路由着张同知的手下,打扫战场后送走,至于送哪儿,不知。
“也好,顺便再问问他们这边有无风箱使用。”天色还早,沈灵竹自己都想出去转转。
当然,她也是有机会的,等洗漱之后,除留下几人看守行李外,她和大哥、舅舅,也要找到地址给大伯的同年投去拜贴。
“通判也住在衙门内,没有置办私宅吗?”找到地方投入拜贴,沈灵竹才发现是并州府衙。
由于很多行省级衙门,比如布政使司、都司、按擦使司尽数在城内,府衙反而没那么显眼。
“这要看当地衙门的大小,占地小,自然要到外边住。
不过只要地方宽敞,不少人都选择住在衙后的官療。
上衙,当值,用人,都方便。”沈先竺的意思是,置私宅花的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