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办法。我在最后面走的时候,‘万货全’万大掌柜,在我们刚出门后,就将酒坊的大门给关上了。我还特意停住马,仔细听了听,好像里面有插门的声音。”
包全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准是这‘白毛狐’不让外人知道,偷偷地去配制烧酒的料子。事已至此,埋怨与不埋怨都于事无补,但愿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他往外摆了摆手,说道:“正晨,你就不要去送酒了,到门口和钱通一起接待来客去吧,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此时的华正晨已心情极度低落,并在暗自不停地自责着,脸上也出现了沮丧之态,低着头,回应道:“好的,我这就去。”他轻轻抖了一下缰绳,就向‘霸天驮行’大门口走去。
包全看到藏青锋依旧停在那儿,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觉察出他没听到刚才的安排,只好赶紧吩咐着:“青锋,你赶快将这些驮子上的货,送到前面‘万鱻楼’去,那里等着用。”
“好的!”藏青锋知道前面不远处,就是那万家福开的‘万鱻楼’。他磕镫催马,来到最前面那头领头骡子的旁边,将手中的马鞭子,轻轻一扫那头骡子的屁股。那头驮货的领头骡子,就马上抬蹄起步,向前走去,后面的那些,也就跟着走动起来。
包全现在心情极糟,在为万家福担心。他没有回‘霸天驮行’去,而是顺街往前走着。刻时,来到‘万货全’与万家大院的大门处。他停住脚步,站在路边等待着,看看能不能等到万家福回来。但看到万府不时有人进出时,为了不过多去应付各种问话,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在路边一个墙角处站定,这样既可以看到前面的情况,又不会因过多的回话浪费注重观察的精力。
现在的‘霸天驮行’大门口处,那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在这些人进出的男女老少中,有的是,随完礼后再去‘万鱻楼’吃喜酒的;有的是,刚来贺喜赠送金银和各种礼物的。
钱通和华正晨忙得不亦乐乎,有点应接不暇。两个人拱手抱拳并用,俯身弯腰相连。他们脸上的微笑之意,更是前态未消退,后来再居上。
刚刚将那‘源江红’名院头牌名角柔似水,还有两丫鬟、两个拿着银子和礼品的小厮迎进院内。
门口处‘包尔和’赌馆大掌柜易家财的轿子就到了。在轿子的后面,两排并列着四个处于半老状态,面带奸猾之相的赌场荷官。他们的手里,各自拿着礼篮或礼箱,微俯着腰身,跟在轿子后面。随着轿帘的打开,那易家财拱手说道:“恭喜你家丰大掌柜,新婚大喜!”
钱通和华正晨又忙不迭地抱拳、俯身回礼,说道:“同喜!同喜!易大掌柜如果想看戏,请到院内就座,有人接待你。要是想直接赴宴席,那就请到前面‘万鱻楼’去。”
那易家财将拱着的手放下,拿起请柬和礼单,说道:“我去前面报个到,再去那‘万鱻楼’,戏,我就不看了。”随着他的话音落定,轿子也就向前移动到账房先生的桌子旁停住,请柬、礼单也就放到了桌子上。
只见那账房先生,提笔蘸墨,嘴里报着金、银及各种物品的名字,手上不停歇,快速下笔记录着,处于紧张忙碌状态之中……
那些被包全从‘源江缘’茶楼选来八个年轻体面的堂倌,各自彬彬有礼地接过来各种礼品,向一间专门腾出来放礼品的大屋子快步走去。
在易家财的后面,那‘众来合’当铺的大掌柜段德运也骑着马,领着两个挑着礼物的店伙计,走了过来。
钱通、华正晨免不了又是一番刚才的客套话,还有那重复多次动作,将客人迎进‘霸天驮行’里。
段德运带的礼品还没交接完。那‘福聚财’银庄大掌柜连红年的轿子就来到了门口处。他的轿子后面跟着两个彪形大汉,不用说,这两个人是‘福聚财’的保镖无疑。他们一人手里,提着一个明光锃亮的宝箱,显得声势不同凡响。
刚刚将这位银庄大掌柜迎进门内。在大门口处就出现了白羽情的身影,后面跟着牵着一匹马的老管家苟先生,还有两个挑着礼物担子的挑夫。她骑在一匹马上,刚到门口时,就动作麻利地跳下马来,手拉缰绳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