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此处住宿,对那大掌柜符朝兴更是熟人熟面。以前来这里时,他没少受这个大掌柜的刁难,还发生过冲突,让自己的师父鬼人暴揍一顿,那情景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事情还要从多年前说起,那是在一个夏末秋初,也就是现在这个季节。鬼人的‘霸天驮行’从源海城返回源江城,在这‘杏园梦’客栈住宿时。临时雇用的一个驮子头麻子脸也好喝两口,就找到爱好相同的全无妄,说道:“大侄子,我偷偷在这客栈仓库的门缝里看到,里面有几十坛子好酒。”
全无妄就不愿意听这麻子脸叫自己大侄子。这该死的麻子,他叫我师父是爷,叫我大侄子,这辈有点乱,最少也是个平辈。他一听到酒,嘴就不由自主咂了一下,说道:“哪个开客栈没有酒?这还用你说!”
麻子脸嬉皮笑脸,用手指着他腰上拴着那个桦树皮制的大酒囊,说道:“你这里面还有货吗?有的话,我去弄只鸡,今天晚上咱喝酒。”
全无妄一路上把唯一的银子,都用在买酒上,现在已经毛干爪净酒囊空,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没货,一滴也没有。你有银子不,借我点呗?”
麻子脸眨巴着眼睛,别说自己现在手头没有闲余的银子,就是有,也不敢借给这个赖皮的主。他拿出哭穷的样子说道:“我哪有银子,货没送到,你那师父一文钱都能攥出水来,这你是知道的,他不会事先把银子给我的。”
全无妄对自己的师父的吝啬程度是深深知道的,也觉着这麻子脸跟着‘霸天驮行’跑运输,挣不了几个钱。他没借到银子,虽有些遗憾,但也感到很正常,嘴上说道:“你与那符掌柜熟,先赊账等以后再来给他。”
麻子脸一听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他更是小气鬼,你没看到他早就出去躲起来了吗?”
全无妄听到那个大掌柜出去躲起来了,蛇眼骨碌一转,说道:“真的?”
“骗你孙子!”
“你帮我望着风,我去装它一酒囊出来。”
“好嘞!”
就这样,当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全无妄如同一个出洞老鼠似的,成功地破窗而入,进入到那个仓库中。由于里面太黑,只能全靠双手摸索,以前往酒囊装酒的想法,也难以在这黑暗中实现。他只好选择先拿出来再说,但也不敢拿得太多,就抱着二坛子酒出来了,然后来到马棚里,将酒装在自己的酒囊里。一看还剩下了少半坛子酒,两个人的酒瘾也被这酒味给勾了起来,也不管马棚里的屎尿味,就你一口,我一口,将剩下的酒给喝光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但隔墙有耳,远远地还有两只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人就是‘杏园梦’的大掌柜符朝兴。
符朝兴是鬼人这个王朝的忠实臣子,此次领了一个店小二外出,那是偷偷给君王去站岗放哨。但他们做的这些事,都是王朝的机密,只有君王鬼人一个人知道。别人根本就不晓得,由于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就连那每天跟着鬼人的全无妄,对于这王朝之事,也是一点也不知情的。他俩埋伏在杏树林里等到后半夜时,就吩咐那个店小二继续看守着路口处,自己则亲自回来给君王的马加点夜料后,再去外面守候着。也巧得很,全无妄的举动被他给抓了个现行。他知道这小子武功不错,就偷偷摸起一个破马鞍子,借着马槽与牲口的掩护,不声不响就接近了两个人,突然就将那破马鞍子向全无妄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