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胳膊一夹那手中的药镐,拱着手说道:“丰大掌柜的好。”
丰明烨虽然对卜酒料没有好印象,但此次是去运卜家烧锅的酒曲,不想将个人的情感掺杂到买卖中,怕给搅黄了,耽误万家福的烧酒买卖。他站起身,微微抱了下拳,平静地说道:“卜家少掌柜,你来有事吗?”
卜酒料转动着眼珠子。还当大掌柜的呐?这话说得,太没水平,没事我就不能来了?但从小到大数次的教训还是记得很清的,虽然嘴头上占了点便宜,但皮肉却屡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痛苦,现在绝对是不敢来直接对抗性语言攻击的。他虽然装出一副老实本分样,但油腔滑调的语言却不曾改变,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就是为了酒曲之事。”
丰明烨知道这几天连续的阴雨,不会是他家房屋漏雨,把酒曲都泡湿了吧?要是真那样,可就麻烦了……他想到这,不由内心焦急起来,说道:“酒曲都准备好了吗?没有别的问题吧?”
这时的卜酒料,其实心思全部在华曦晨那儿,眼睛偷偷地扫来去,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想和她多聊会。他面对着这样的问话,随口说道:“做买卖没有你们这样的,说好前天去装货,我冒雨等了一上午,也不见头骡子来。”
丰明烨听出他这话是在变相骂人,这哑巴亏吃得有点窝囊,但的确自己没有按照约定去,觉着都是一个镇子上的邻居,也没有派人过去通知。既然自己有失误的过错,再强硬和人家语言相激,这样也有损‘霸天驮行’的形象。他只好将就着先忍下来,你说你的,权当我没听出来,说道:“抱歉,抱歉!由于这几天连续下大雨,没有过去取货。”
卜酒料初战告捷,心里高兴,想换个方式再来戏谑丰明烨一次。他特意将药镐往桌子上一放,阴阳怪气说道:“今天倒是不下雨,这不,我就来了,进门一看,全是牲口……”
还没等他说完,华正晨就不干了,这是人话吗?一进门全是牲口?好你这个贱皮子,你把我们都给骂了。他立刻高声将话打断,说道:“你想找死,进门就骂人,今天我给你连皮带毛全剥下来。”他站起来,就走了过来。
卜酒料并不害怕,刻意显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别那么粗鲁好不,我说的话有错吗?”
“是你刚才说,一进门全部是牲口。”
“对呀,一进大门口,马棚里,不都是牲口吗?”
“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噢!这么说,当时你也在马棚里!”
这贱皮子里外反转着骂,把华正晨气得眼睛冒火。他不再言语相对,出拳就要冲过去击打卜酒料。
华曦晨讨厌这种武夫行动,上前一挡,说道:“别说不过人家就动拳头,你没长嘴是不是?”
华正晨正在气头上,马上反击起来,用话噎她:“你长嘴了,你能说过他,我就服了你。”
“此话当真。”华曦晨一指弟弟华正晨说道。
“当真,我在这里看着,我看你怎么把他用嘴说服了。”华正晨特意想让姐姐在众人丢脸,让她忌恨这个嘴头太损的贱皮子。
华曦晨转过身,面对着卜酒料微微一个万福礼后,说道:“夏雨过后蛤蟆叫,没想开门公子到;匆忙轻礼问少卜,骡马可曾偷着笑?”
丰明烨已经听出其中的味道了,暗暗竖起拇指,不愧是个女文豪,这话连问带骂的确有水平。
包全不由感叹着,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个姑娘不一般,话随自然出,语指心灵深。不错,创意挺好,值得表扬。
万从雪也是满肚子的墨水,对这样的话也理解得透彻。她看看丰明烨,又看看华曦晨,心中就产生了个小疑问,当初为什么华曦晨看不上丰明烨呢……
实际刚才的时候,卜酒料怕挨揍,将桌子上的药镐匆忙抓在手里,脚步一直在往后退着。当看到有人为自己做挡箭牌时,也就停住了后退的脚步。华曦晨的这一番举动,特别是那话语,令他处于无准备之中。他不得不拿着药镐做着滑稽的拱手还礼动作,并回着话:“清风一缕如仙女,特意闭嘴来相聚;冷静回想马棚事,君子忘记福与禄。”
华曦晨心想,你忘记了不怕,我来给你提醒一下:“马通人性,君子无情。”
“药镐挖土,治病救人。”卜酒料不想再和她僵持下去,觉着越来越难以应对。
华曦晨紧追不舍,非要理出个头绪来,又步步紧逼说道:“药镐进店,来者不善,是不是人我不管,吃不吃都要开钱。”
卜酒料被骂,愣了一下,无言回击,赶紧说道:“我来给你们送鱼的,不是来闹事。那史鳌叫我把几条大鱼给你们送过来,我给都挂在马棚的柱子上,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说完,自己先走了出去……
藏青锋怕这小子找借口溜掉,赶紧起身去追,刚到门口处,真的看见不远处那马棚的柱子上,挂着几条闪着银光的大鱼,高兴地喊了起来:“爹,外面真的有好几条大鱼。”
丰明烨心知肚明,知道史鳌和千梦为了那木排之事着急,想去准备木料,就不愿回店里来浪费时间。他对华正晨说道:“正晨,青锋,你们俩将那些鱼拿到后院去,今天中午咱们吃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