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了,生死攸关,保命舍财要紧。刚想说不要了,考虑到带了个不字,又觉着不妥,怕那把刀翻过来把脖子给割断。他忐忑不安,只好掂量着说道:“商量,商量。”
“商量个鸟!你说不要了,我就放了你!”天不在的声音更高了。
这话被看火不嫌火旺、打仗不怕沾血带腥,正往店内走的全无妄听到了。好熟悉的声音呀?快步上前一看,果真是这两块货。踏烂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在这里咱们又见面了。吞了我的银子给我吐出来,偷了我的孩子给我还回来!迅雷不及掩耳抓住天不在后背的衣服:“还认识爷不?”
酒不坏睁开那眯着的眼睛。天不在转过身体。两个人同时一惊,话语不约而同,随之便脱口而出:“啊!是你!”瞬间,两个人立刻就像老鼠见了猫,骨头都软了,那震天骇地的强硬气劲也消失殆尽。
全无妄手一甩,天不在就踉跄几步,倒坐在一个长凳子上。手一指酒不坏说道:“把银子还给我,把偷走我的儿子给我还回来。”
店掌柜的借此机会,立刻像做了贼一样,垂手弯腰偷偷溜进柜台里,身体不住地哆嗦着,脸上更是湿汗淋淋
这一切都被包间的千盅壶在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全无妄先一步进来的,他也就冲出去了。他绝不能让自己的亲戚吃亏,教训这个往日徒弟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这腰子脸的突然到来,事情愈加又复杂起来,只好先在包间里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说。
酒不坏、天不在七分酒已经吓掉了三分半。银子?孩子?这两样是一样也没见过,你这不是沾边就赖吗?我们走得光明正大,没拿过你的银子,那时你还没有孩子。天不在也上来了犟劲:“全大爷,今天我死也把话说个明白。银子,一毫没见过!孩子,不知道!”
酒不坏也赶紧插上嘴说道:“全爷,你放过我们吧。你说的这两样,我俩真的不知道,从来没见过。”
洪小炮进来得晚一步,看到全无妄进门就开战。但那两个所谓的敌人,都不还手。他觉着没意思,说道:“你两个废物,赶紧动手……”
赵家美在洪小炮身后,听到他这样说,赶紧用手拽了他的胳膊一下,打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然后,小声说道:“小炮,别管,让你盟叔办了他们。”赵家美说这话是带着怨恨的,她心里也觉着就是‘源海四不’这三个人,偷走孩子的可能性最大。
天不在从摔坐的凳子上站起身来,手中的刀尖下垂于地,头上仰着,目不下视,嘴里不轻不重地说道:“全爷,话我都说明了,赶紧动手吧。”一副砍头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长大的气势。
全无妄咬了咬牙,这个死杠子头。抬眼看到酒不坏耷拉着个头,气就上来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我还要感谢你,这源海城还是你给我忽悠来的,倾了家,丢了孩子,栽在那妖狐尤江月——阿拉坦那木其手里……一想到尤江月——阿拉坦那木其,不知怎么了,突然,心中翻起强烈旧痛……他的情绪也陡然剧变,夺下天不在手中的腰刀,奔向酒不坏,举起了腰刀……
“住手!”随着喊声,千盅壶从包间里冲出来,速度极快,伸手托住了全无妄的手腕。
全无妄怒了,说道:“藏在暗处的无名无姓瞎老鼠,你出来吓谁?”
酒不坏刚才不想说什么,他也多少知道点全无妄现在的情况,一个半疯半癫之人,事情很难和他说进去。不就是个死吗,迎刀待亡便是。没想到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面对着曾经的师父,在全无妄话音刚落时,从嘴里发出了最真诚的肺腑之言:“师父!”
这一声‘师父’,把所有的人都叫愣了,一齐向灰衣汉子看去,但每个人的想象随知道底细的多少,定迥然不同。
全无妄蛇眼发亮,江湖传闻任风已经把‘喝墨堂’杀了个精光。这酒不坏就只有一个师父,这人不会是别人,难道真是他?左手微微一指,带有点怀疑地说道:“你是千盅壶?”
“是!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没死?”
“哈哈!没有,等你这个任风的暗犬来拿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