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向的孔洞。他用那匕首挑着那蝎子草的茎段,逐个地放进那个小孔洞里后,再把那小木塞插入洞中塞紧,同时也将匕首插回原处。他这一套动作极为娴熟,一气呵成,中间没有思考与停顿,看来他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卜酒料脸上挂着一副嬉皮之容,向四周环顾了一下,寻找着下手的目标。此处是一片很大的灌木丛地域,灌木丛最高的能超过人头二尺多。在他搜寻的视野里,一个身影在前面数十丈外出现了。哈,这不就是那天给我那媒人,万大爷拴马、喂马的家人丛棵吗?好呀,你小子给我办了一件好事,我今天可要好好感谢,感谢你!他急忙向丛棵走去……
丛棵在很远处就发现了卜酒料,心里一惊,怕什么来什么,他这贱鬼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呢?不好,昨天把那假表舅放进了院子,他今天一定是来报复我的,我可惹不起这贱鬼,赶紧躲一躲,他背起半麻袋药材,握着镐把的中间,就往远处的林子里走……
卜酒料那是什么样的人,鸡窝里摸蛋,鸭棚里攥脖,都到手的东西,还能让你跑了不成。他也没急着去追,而是马上往地上一蹲,躲藏在密密的一小片灌木丛里,在等待着时机。
丛棵紧走一段之后,赶紧回头看看那卜酒料离他的距离有多远。这一看不要紧,后面人影不见。他心里就有点发毛,这贱鬼不会是和以前一样,又绕到我前面去了吧?他就停住了脚步,四处观察了一下,见此处周围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上次我被你给整治得,三天没起炕,这次我可不上你的当。我再返回去,让你在前面林子里等去吧。主意已定,就快步往回走,来到了刚才挖药材的地方继续刨挖着那防风……
卜酒料等了一会,让那丛棵心情稳定下来后。便借助于灌木丛的掩护,悄悄地弓着腰向那丛棵的方向接近着。他如同一只捕鼠的老狸猫,轻手慢脚潜行于灌木丛之间。等到了离那丛棵还有两丈开外时,突然,一下子起身,向前窜去,数步后,就到了丛棵面前。
丛棵刚刚将那颗防范之心放下,被这突然出现的卜酒料吓了个正着。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凑巧,地上正好有棵贴地半倒伏状的荆棘枝条,那尖尖的狼牙刺就毫不留情地扎进了他的皮肉里。‘哎呀’!一阵剧烈的疼痛,使他又原地迅速弹跳起来。
卜酒料嘿嘿一笑。该!谁叫你躲着我呢?哼!不是不报,你这一跑,我马上就来,这荆棘枝子给你了回报。他装作和个没事人一样,刻意故作惊讶之态,嘴里说道:“呀!火都上了房子,你还坐在棘了上看天。”
丛棵吃了个哑巴亏,心里那股怨恨之气,也不敢在贱皮子少主人这儿往外发泄,只能强憋着。他紫着个脸,一只手揉着被棘刺扎痛的屁股,嘴里不轻不重回着话说道:“你来的时候也不咳嗽声,我正在刨防风,吓我一跳。”
卜酒料走过去,用手一拎那麻袋,见只有少半袋,便斜眼看着他说;“怎么就刨了这么点草根子呀?我看你中午是不想吃饭了!”
丛棵连忙辩解着:“这防风它又小又少,不比别的采得多……”
卜酒料可不听他啰嗦,立刻将他的话给打断:“这防风遍地是,赶快刨。你要是不服,我刨给你看。”他说着话,把那左手里的麻袋往地上一扔,拎着镐就奔着前面三丈多远的一小块荒地而去。
荒地上有些异常,有不少各种动物的骨骸,白森森地散落在各处。有两个死的时间看其形态并不太久,是一头小鹿和一只狐狸,只是皮坍陷、肉腐烂,粘着部分皮毛的头颅都朝一个方向,面相非常狰狞,好像死得很痛苦。
卜酒料一怔,伸头观察了一会,断定没有人的骨骸后,就放心大胆地举起了钢镐,对着地上的数棵防风‘唰,唰,唰……’一阵猛刨,那钢镐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飞着。
丛棵看到卜酒料在刨防风,心里就不踏实起来。这个贱鬼,他定了要在不知什么时候耍鬼主意,我提防着点,别吃了他的亏。
事情有点奇怪,在没动镐之前,地上只是一些和别处一样普通的防风。可一顿猛刨之后,离他一丈多远处,竟然突显出一棵巨大的防风王。
当卜酒料看到一棵叶子和根茎比别的都要大出数百倍的防风时,脸现异常惊讶之色。哎哟!这棵防风它怎么比别的大这么些呢?这还是防风吗?别说我,恐怕我祖宗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防风!
这是一棵超大的防风,超出了正常防风的样子,它枝叶纵生,墨绿色,离地三尺有余,覆盖着周围八尺开外的范围,根已裸露出地面的部分现黄白色,高约二尺有余,粗约直径一尺五、六左右。它的周围竟没有任何杂草,只有一些枯骨残骸远远近近地分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