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欠账全还上。”
不识时务的话语,把全无妄气的眼泡子都要掉在地上。我要是有银票早就给他们了,还等着你经手去办理?我现在也就是那几十两银子是真的!本想指着这驮子队挣钱,不曾想,活生生的‘霸天驮行’,让你给我经营死了,不但死了,还欠了别人这么多的银子,搞不好,我就要去源海城卖房子还债。他没好气地随手从怀里把那所谓的银票全都掏出来,扔在柜台上……
赵家财脸挂笑容,很高兴。走过去拿起来一张,仔细一看,假的!他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全无妄。还不死心,又拿起来一张,也是假的……全部都是些伪造的假银票,他也无奈地将头耷拉下去……
全无妄看到赵家财那个失望至极的熊样,鼻子里‘哧’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他来到马棚里,扣鞍子,挂马镫,然后,将马缰绳解下来,翻身上马,出了大门口,就向源江城外走去。
全无妄这些天几乎是昼夜兼程,在某一天的傍晚时分终于身心疲惫地赶到了目的地,栾家川。他斜眼看了下破烂弯曲的街道,便马不停蹄直奔栾一川的老婆郝美娥的‘源江川’大车店而来。来到大院子中,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似落非落卡在西山峰边,天已近黄昏了。立刻翻身跳下马来,把马拴在马棚里,摘鞍下镫,然后,就快步走进了店内。刚进店门,一抬头,正好看到郝美娥站在柜台里用诧异的眼光盯着他,很显然她注意他已经多时了。他就用手抹了一下有些许浮尘的腰子脸,鹰嘴上挂起几分笑意,因是熟人相见,少不了先寒暄后调侃了几句:“郝掌柜,几年不见,你又见长呀。”
郝美娥听到全无妄嘴里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就歪头用斜眼瞅着他还击道:“全无妄,别没大没小,论辈,你管老娘要叫婶子。”
全无妄嘴角挂着坏笑,鹰眼在眼窝里骨碌转动着,话也就随口而来:“叫婶子,那得有叔才行。”
郝美娥本来就恨栾一川,让他这一将,直接就把怒气放在他这里:“这些年都上哪了?怎么狗影、猫影我都见过,就没见过你的影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郝美娥可是又辣又泼,是有名的鬼见愁。
一下子把他列入了畜生的名单里,骂得够意思。全无妄挠了挠头,蛇眼看着她避重就轻地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你看我像个什么影呀?”
郝美娥特意伸头用两眼仔细地一打量他,然后又故意做出特别惊讶样:“呀!像个鬼影!”
把全无妄气的嘴里连连地‘呸呸……’着。不玩了,这丧门娘们,她嘴里能说出人话,那骡子都能上树。怪不得栾一川不要你呐!就你这副德行,但凡是个男人,都要躲着走。再说你这五短身材,一身赘肉,真难看呀!没人靠你的边!全无妄战败了,甩了下手说道:“给我找间屋子,我住店。”
郝美娥不怀好意嘿嘿笑着说道:“你还住店呢?你师弟在道观里搂着你师娘睡觉,你这个师哥也不去管管他?”这郝美娥是老婆舌子满嘴跑,她把丰明烨当成了栾一川。由于被男人抛弃冷落惯了,心里就有点变态,见不得男女在一起,但凡别叫她看见,一旦看见,定准给你枝上加叶,叶里藏花骨朵,非给你把花说开了不可。要不,那是绝不能善罢甘休的。
全无妄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噢!我说师弟他怎么死活不跟我在源海城住呢?那么留都留不住,原来是他这里有想头呀?真搞到一块去了?全无妄蛇眼泛亮光,想寻根问底,又往郝美娥面前凑了凑说道:“真的?你可别骗我?”
郝美娥把大脸一拉说道:“爱信不信!你自己看去!要住店,最东头那间小屋子就是,自己去收拾收拾吧。”她已经从那敞着的店门里,看到了大院子里的部分情况,知道他没有驮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