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风也听得懵了。
“少爷,夫人伤得挺重的,回去之后就卧床不起了,一直喊着头疼,”管家都开始抹着眼泪扮起惨来,“但还是想跟着小的过来跟少夫人和朱山长赔罪,说她当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原本来清松书院就是为了接少夫人回去的,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少爷您吐血了,心疼少爷所以才一时忍不住发火的,都是话赶话,无心的啊。”
陈楚风听到这话心里更是难受,虽然他大约知道父母的为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们现在都算是已经服了软认了错了吧?
以后他们要是能对敏敏好,这个家他也不愿意真的就这么散了的。
但是朱敏敏却是刚刚知道陈楚风还吐了血,她脸色都变了,立即就看向了陈楚风,“是被我爹砸的那一下吗?现在你还哪里不舒服?”
朱山长这会儿还沉睡着呢,也没有听到这些话,要不然她都还不敢就这么说出来。
父亲在之前醒来的那一次表现得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不妥了一样,朱敏敏也不知道万一他知道了自己之前都变成那样了,会不会觉得很愧疚痛苦,最好还是瞒着不让他知道。
但是知道丈夫吐了血,她也变了脸色。
“敏敏,你别急,没事没事,其实那口血吐出来就好了。”陈楚风赶紧安慰着她。
对于陈家管家的话只当是在唱歌,一直在自顾自吃着晚膳的明若邪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陈楚风。
“过来我看看。”
之前陈楚风的表现,让明若邪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而且,人家夫妻俩真的感情好的话当然是最好,总比让朱敏敏和离了要好。
所以,明若邪对陈楚风还算是和颜悦色的,这让陈楚风有点儿受宠若惊,他之前是真的担心明若邪看他不顺眼,现在他知道明若邪对朱敏敏有多大的影响,有明若邪支持,朱敏敏似乎就真的对和离没有惶恐。
他赶紧走了过去,把手伸向了明若邪,是要给他把脉吧?
但是明若邪根本就没有动手,就是抬眸看了他的脸色两眼,然后又挥挥手,“行了没事。”
就这样?
不用把脉?
看两眼就知道了?
但朱敏敏是信的,所以听了明若邪这句话,她立即就松了口气。
但是朱山长现在这个样子,她是肯定不会回陈家的。
这个时候的后山某一处,那个随从正吃力地拼着最后一口气把主子背了出来。这是他们与其他的手下约好的点,其他人,主子不会带进去,所以马车和车夫在这儿等着。
可是之前下了那么大一场雨,又已经过了那么久,现在又是天黑了,也不知道车夫侍卫还是不是在这里好好守着,要是他们到别处避雨还是去找东西吃了,那他就真的要崩溃。
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坚持了。
“主子?”
好在,之前主子的威严就很惊人,他们都在这里守着不敢走。
快——
随从伸出手,然后重重地又摔在地上,带着背上的男人也摔了下去。
他们现在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了布条一样,就是堪堪还能挂在身上,但是全身哪哪都是伤,除了摔的,被刮到的,撞到的,还有很多就是被山里的各种野兽给咬的挠的。
本来之前就受了内伤,这么一趟出来,半条命又没了,他是拼着一口气,主子却早就已经晕迷不醒很久了。
车夫和两名侍卫脸色大变,赶紧就冲了过去将人抬到了车上。
看清楚主子那个样子,他们几乎手都在颤抖了,说话都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快,快回城去找大夫——”
侍卫都不敢去试一下主子还有没有气息,他全身几乎就没有一处是不伤的,出来一趟竟然变成了这样子,回去他们只怕都会受罚——
马车飞驰出去,踏破了夜色。
夜来临,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风云变幻。
司空疾到了骁骑营之后便找上了庞即。
“庞统领,除了骁骑营外,大贞城外三百里处的兵营里,你能与谁说得上话?”
庞即一听到他问起大兵营,瞬间就提高了警惕,同时手一挥,让自己的亲兵赶紧到门外守着去,这些话可不能让人听到了。
但是那亲兵一出门,就看到房玖锦蹲在外面,听到动静他扭头看来,嘴里还咬着一根随手在地上拔—出来的草。
裴悟去领了两个兵过来,看了房玖锦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前这里也死过一匹病马,血都洒草—地上了。”
“呸呸呸,呸!”房玖锦跟被扎了一针似地立即脸色一变,赶紧就把嘴里的那根草吐了出来,又呸了好一会儿。
庞即的亲兵嘴角扭曲,想笑又不敢笑。
虽然但是,之前下过几场大雨,早冲刷了吧。裴世子这是在逗房世子?但是看裴世子那一本正经很严肃的神情,根本看不出来是在逗人。
“你笑毛啊!”房玖锦一蹦起来,眼光余光看到这亲兵憋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刚刚不提醒他?还等裴悟告诉他。
“营中重地,不得大声喧哗。”裴悟立即又说了一句。
房玖锦的气焰瞬间就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