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战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一个巡徼境,怎么在刘启面前,甚至连出手的欲望,都难以生出?
就好像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示警:别反抗,反抗,立刻就死!
“你,还知道别的吗?”寒气从字里行间渗出,好似下一刻,刘启便要暴戾出手。
王战摇头如鼓,“我只知这些,便连这些词代表的意思,我也不明白。”
“东临城中,近几日可有古怪之事?”
王战心脏砰砰乱跳,脑中一团乱麻,犹豫之后只能艰难开口:“刘小兄弟,我,我这,实在不知你想问什么啊?”
刘启眼神如刀,不置可否。
王战额间渗出豆大汗珠,水霖忍不住吞咽口水,水锦、水沁也呆立在原地。
众人感受着越来越凝滞的气氛,只觉逐渐无法呼吸。
“发生什么事了?小启?”
钟无离、左达等人终于到来。
王战等人感受到身上的压力锐减,不由得松一口气,心中暗暗感叹:这几人来得真是时候,再这样,怕是真扛不住了!
不过当他们仔细看清来人,顿觉心理上的压力不减反增——钟无离,左达,方恒,叶青,还有陆沉!
仅论境界。
三位半步观微。
一位观微初期。
一位观微后期。
何况,这几人都是绝对的天才,战力,远非寻常同境修士可比。
这么大的阵仗!
王战越发惶恐不安,他并不蠢,而今也看出来,水家,不过是被牵连,刘启真正要对付的,还是林业!
刘启压抑着心中怒意,尽量平和地说道:“林业为得虎齿,对正伯和恒哥出手,派人来此传话,说是要借物还人!”
钟无离闻言,凌厉的目光顿时扫向王战,后者顿时感到被一股丰沛气机锁定,仅是这一个眼神,便让他险些无法站稳。
王战登时便想骂人,他有什么错?他就来传个话!那话的意思他甚至都不明白!
但形势比人强,他此刻连怨恨都不敢,只能在心中哭诉:城主,这次,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你想怎么做?”
钟无离收回眼神,开口问道。
“现在便走,即刻赶回东临,左达师叔,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宇灵舟。”
“无妨,我们一同前去,那林业毕竟是观微强者,又是东临城主,绝非易与之辈,即便你救人心切,也当小心为上。”
刘启知晓左达所言非虚,所以也没有推脱,只是继续说道:
“院长那边,我已经请北冥师兄前去知会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动身。”
左达闻言点头,袖袍一挥,一艘细致精美的宇灵舟便凭空出现。
刘启伸手一指,声音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你,跟我们一起去。”
被他指到的王战,顿时点头如捣蒜,紧跟着左达等人,登上灵舟。
刘启又扭头朝向水霖,不咸不淡的说道:“水霖前辈,委屈您老。”
水霖也是战战兢兢,听出刘启这表面客套的礼貌之语,实则却不带一丝情感波动,顿时连连摆手,“小友言重了,言重了。”
刘启对此毫无表示。
准确来说,他先前说完那话,便立刻转身,牵着柳清之手,登上灵舟,似是根本不在意水霖的回答。
因为水霖,不会有第二种答案。
随着刘启登船,灵舟顿时化为一道流光,窜出洞天。
高空银月如盘,夜幕漆黑,漫天星光闪着柔和的光芒,神秘,而深邃。
美如画卷的夜幕之下,一艘通体泛着微光的灵舟疾驰而过,奔赴东临。
几人站立船头。
钟无离轻声宽慰:“小启,你也无需太过忧心,林业既是为了虎齿,想必,也不会伤害刘正和刘恒。”
刘启点点头,却蹙眉开口:“我只是没想明白,林业要这虎齿何用?何况,他说的,是借?这,未免也太奇怪?”
如今登上灵舟,只待到达东临,刘启终于有时间回想之前的种种疑点。
“嘶……”
他这话一出,便引得钟无离等人沉吟深思,他们也想不通,林业此举何意?
何况王战来的时机也是如此耐人寻味。
算算时间,王战自东临出发之时,星灵皇宫内的大战,才刚刚落幕没过多久。
纵然林业不清楚先前大战的细节,可至少也该知道,是钟无离刘启一方最终获胜。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选择,拼了冒着彻底得罪刘启等人的风险,“借”虎齿一用?
这虎齿虽是至宝,却也远远没到令持者天下无敌的境界。
就算他借了一用,又能如何?
这虎齿,对林业究竟有何用处?
刘启费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结果,微微抬头,才看到众人皆在苦苦思索。
他强装微笑,“师父,沉师公,诸位师叔,你们先去休息吧,等到了东临城,一切谜题自然揭开。”
这话也是倒反天罡。
钟无离等人最少也是半步观微,早已脱离了肉体凡胎的界限,不食五谷,无需眠休,别说一晚,就是一月甚至一年不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