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审讯室,平安立刻化身硬骨头,任由颜卿使用任何手段,一口咬死就是这些事情全是他一人所为。
时间到了第二天,廉政教育基地办公大楼,周若青所在的办公室。
观一叶而知秋,从周若青办公室临时摆放的风格看,应该是个生活极其规律之人,虽然有保洁人员定期清扫,可屋子里依然被他打理的干净整洁,退伍不褪色。
“沈大哥,周主任,这个赵平安还真是嘴硬,一口咬死,指使杀人就是自己所为。不过她曾经暗示我不要浪费口舌,该说什么家人之类的,难道是他担心家里人出意外?”
“不排除这个可能。”
周若青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心中却不禁对此次的督导工作感到颇为棘手。
就在这两日,他受省委之托,与东坪市委市政府进行了一次约谈。
然而,整个过程并不顺利。
尤其是那位市委书记,面对周若青的质询,不断地打太极、和稀泥,对于被问及的问题疫苗以及药监部门的不作为等情况一律矢口否认。
相比之下,市长盛明的态度倒是显得较为诚恳一些,但当涉及到关键问题时,他同样选择了装聋作哑、闪烁其词,试图回避正面回答。
不仅如此,其他几位市委常委们的表现也如出一辙,这让沈旭东气愤不已,差一点就忍不住拍案而起。
周若青制止了沈旭东不理智的行为,他们只有督导提示义务,并无决断之权,所以结束询问,将带来的人,全都安排了任务,撒了下去,不过进展缓慢。
想想也能理解大家的心情,现在临近年关,此时全国上下的主题都是放假回家,阖家团圆。
心不齐则事不成,就算是大领导,也无法强令大家,真那么做只会适得其反。
“那就从他家人着手查一下,看看人在哪,是不是被人控制起来了。”
周若青说完,其他几人点头同意。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周若青的秘书走了进来,一进屋,秘书神色紧张地说:
“主任,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
周若青神色一滞,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问秘书,秘书说:
“刚接到副组长秦同行那组人的汇报,省纪检的暗访组的同志刚到市局,刑侦支队的赵支队就从楼上坠了下来,生死未卜,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什么?
……
市委书记管海恩在心里将督导组所有人骂了个遍,后来觉得不解气,把办公室里的茶杯摔的稀碎。此刻他大发雷霆,冲着前来汇报的秘书说:
“市公安局这是怎么了?还有完没完?一个接一个的,齐鹏还能不能干了,干不了抓紧叫他交辞职信!”
“书记息怒,这事不怪齐市长,刚才听他说,是督导组副组长秦同行,带省纪委的同志找赵支队,结果当时他正在擦玻璃,听说省纪委找他,脚下一滑这才掉了下去。”
管海恩听完秘书的话,这才消气不少,冷笑着说:
“擦玻璃?这个借口编的还真清新脱俗,大冬天的擦玻璃?还能不能再离谱点?”
“这个我就不知道,现在该头疼的应该是督导组吧。”
如今的局势让督导组的成员们焦头烂额、心急如焚。根据省里主要领导的指示精神,督导组兵分两路:一路负责明面调查,另一路则暗中访察。这样的安排得到了赵春江的首肯。
纪检暗访小组行动之快令人咋舌——短短两日便发现市公安局潜伏着内鬼,此人源源不断地将公安内部情报传递给特定人士。
然而就在他们抵达市局准备深入调查之际,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涉嫌人员竟在擦拭窗户时不慎失足坠落!这实在匪夷所思至极!
堂堂正处级别的领导干部亲自擦窗本已罕见,但在如此时节擦窗更显荒谬绝伦!
尽管秦同行在纪检领域摸爬滚打数十载,堪称经验老道的行家,但面对涉及刑事成分的案件时,其思维方式未免过于单纯。
一直以来,他坚信官员到达一定级别后,自然会注重自身形象与尊严;因此此次造访市局之行,他可谓煞费苦心,把场面做得很足。
岂料此刻突遇人命官司,秦同行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见他呆呆地伫立于一楼大厅中央,神情恍惚,仿佛陷入沉思之中,全然不知内心究竟作何感想。
“秦组长,督导组的周组长和沈组长来了。”
秦同行回过神来,目光锁定在周若青身上,仿佛找到了一颗定海神针一般:
“老领导……我……”
想当年,秦同行刚入警时,便参与到几起大要案中,是冰城市公安局里赫赫有名的明日之星;而那时的周若青,早已身居冰城市公安局副局长要职。
因此,多年以来,秦同行一直尊称周若青一声“老领导”。
然而,还未等秦同行把话说完,周若青便抬手示意他打住。毕竟此地并非适合交谈之地,于是秦同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并很快重新找回了往日的冷静与果断。
“你怎么会来到这儿?”
秦同行不免心虚,因为这次行动完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