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还有如此能工巧匠?
这时大家伙都站了起来,颜卿如释重负,让这么多人跪在自己面前,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来说,实在有些不妥。
听到颜卿发问,妇女主任李惠华站在旁边骄傲地自夸起来:
“姑爷,呃,小颜书记,你有所不知,咱们村的历史,能追溯到几百年前呢,我姥姥听她姥姥的姥姥说,咱们村方面没逃难之前,可是专门给皇室雕刻的呢。”
颜卿来了兴趣,有点意思,没看出来呀,平安村竟然有这光辉历史。
怪自己,颜卿心里默默批评自己,快半年了,竟然对村子这么重要的历史不清楚,太不称职。
“那咱们村会雕刻艺术的,有多少人呢?”
周华辉老脸一红,摆手笑道:
“什么艺术,早就失传了,也就是跟着学了一些皮毛,像村东的老李头,后山边的张全武家,我们周家,还有好多家,都会这个,无非就是乡下人瞎糊弄。”
颜卿对此有不同见解:
“怎么能这么说呢,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都是咱们社会主义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俗话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不要对自己的作品妄自菲薄。嗯,看来可以再在这方面上做做工作,村里有人会立像吗?”
周华辉还以为颜卿对石碑不满意,打算要一座雕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小颜,活人可不兴立像呀。我们前些天听说你危在旦夕,还真打算给你立像,但后来听说你有惊无险,这才就地取材,在这刻的功绩碑。”
嗨~老支书想多了,要是有人会这手艺,村里不愁不富。
颜卿将这事记在心里,他现在的打算,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平安村整体脱贫。
正当大家准备回到村里时,一辆发着秃秃秃秃秃秃声的拖拉机,从村子里冒着黑烟驶出来,众人在大老远,就听到一位妇女大喊:
“周叔,保栋疼得厉害,吃了几片镇痛片,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村子里连辆轿子都没有,你帮忙想想办法。”
结果这群人又快步走向拖拉机,周华辉摸了下病人的额头,并没有太热,可这汗,却多的吓人。
“保栋摸着不热,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又用土法子治感冒了?”
妇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一介女流,硬着头皮发动拖拉机,又把掌柜的抱到后斗,生怕这个刚回家的顶梁柱,再发生什么意外。
当她看到人群后有辆轿车,顿时惊呼大喊,上去就要拉车门。
周华辉也被这不客气的动作吓到,他生怕颜卿不开心,于是不好意思地看向颜卿解释:
“晓丽不是没礼貌的人,这不着急吗,小颜千万别介意。”
事急从权,颜卿哪还不明白,别说拉下车门,就是不小心磕碰了,颜卿也不会说什么。
得!自觉点吧!
于是把钥匙塞到张明手里:
“张哥,还得麻烦你了。”
等人走近,颜卿看到拖拉机后斗里躺着一个捂着大被的男子,身体消瘦面色萎黄表情惶恐,露在外面的身体大汗淋漓,手指头都以一种恐怖的形状。
这!
的确挺吓人。
周华辉看着被众人抬进后座上的男子,抹着眼泪道:
“小颜,他叫黄保栋,是你从前些日子在后山救回来的人。本以为大难不死,谁曾想自从回来就一直生病,前天刚从县医院出院,今天就又发病,唉,这看着也太严重了。”
颜卿出生在医学世家,再加上在猎人学校培训了好久,看出来这肯定是吃错药导致的。
他虽然敢给自己的同事开药扎针,可对外人,可就没这自信。于是就拨通了颜德的电话,颜德听完症状,沉吟一会儿,后问颜卿:
“如果我没猜错,病人恶风,小便量少对吧。”
道理他都懂,就是不确定。
被颜德这么一提醒,颜卿脱口而出道:
“太阳病,发汗遂漏不止,恶风小便难,四肢难以屈伸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
颜德欣慰地点点头,夸奖两句颜卿虽然工作忙,还没忘了家族这点看家本事,随即挂断了电话。
颜卿犹豫不决,自己这半吊子水平,万一耽误了人家,岂不好心办坏事。
看车即将掉头离开,颜卿心一软,还是走到驾驶位对悄悄张明说:
“实在不行,直接拉去县中医院,就说桂枝附子汤,我相信都会立刻明白。”
这?
张明不好表态,自己只是当司机,看颜卿偷摸对自己说,也知道这是实在没办法时再说,于是点点头,向县里开去。
看着汽车渐行渐远,颜卿心里也不是滋味。
唉!脱贫脱贫,又因病返贫。拿着最少的补助,却花着最贵的医疗,保障着大城市的繁华,却享受不到城市化的福利。
农民苦啊。
晚,周华辉家。
村子在周老支书家举办热情的欢迎晚宴。说是晚宴,倒不如说是农村大席,说白了就是对自己厨艺自信的人,端上自家做的菜,或者酒水,大家边吃边喝,好不热闹。
颜卿喝的很尽兴,也有些喝多,他逢人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