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黄。
地下基地的能源线,自奇里奥拉事件后就断了,一直没来得及找人维修。
现在用的都是备用转换机临时转化的萤能,功率低不说,能源的压强也不够,所以基地的灯一直不怎么亮,就如同几人此时的心情一样。
秦红月端着餐盘从厨房走了出来,纤细的手指上绑着几个创口贴,从来没做过饭的她,刚才突发奇想,想给项天做一点好吃的,缓和一下心情。
结果就是忙碌了两个小时,才折腾出一份三明治来。
“他在屋里?”
秦红月问了一下假装在捣鼓什么的金。
金一下没抓稳手里的扳手,砸在刚组装好的器材上,叮铃哐啷的散了一地,“我,草,额,是的,在洗澡,你可以把吃的放桌上。”
“好吧。”
秦红月美眸里挂满了担忧,敲了敲门,“项大哥,我进来了哦?”
没有回答,里面只有水流声。
她走进屋里,把盘子放在桌上,乖巧的等着。
浴室里热水雾气氤氲。
项天撑着墙壁,呆愣愣的看着水流一点点从脚下流走,红色是鲜血,褐色是污秽。
又是这样。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被夺走,却没有能力阻止。
还以为自己掌握了新的力量,会
变得不一样,可结果呢?没有什么不同。
“混蛋!”
项天一拳打在墙壁上,瓷砖炸裂,割破了皮肤,更多的鲜血顺着墙壁流淌。
然而,也只持续了不到三秒而已,就算没有刻意使用能力,他的身体还是快速的自愈。
但心里的伤痛,又该由什么愈合呢。
“冠冕,把冠冕放出来。”
项天想起了拉斐尔走之前说过的话,一旦圣战开始,这些牛鬼蛇神就会从暗处不甘寂寞的蹦出来。
如果够快的话,飞絮还有机会救回!
项天闭上眼睛,用力吸气,水流倒灌进鼻腔带来了短暂的窒息感。
下一秒,他已经来到了那片血色的空间。
耳畔传来欢快的音乐声,是那种动画片里才有的音乐,古典的乐器奏响着欢快的乐章。
定睛一看,小山坡上,死神那家伙正在看电视呢。
之前就发现这家伙可以把外界的东西带进来了,只是这电视机又是哪来的?
项天走近一看,死神躺在躺椅上,脸上戴着浮夸的墨镜,旁边的小圆桌上还有类似果汁的饮料。
这小日子过的。
项天一头黑线。
最可气的是,旁边长成小树的冠冕‘头上’也戴了副同款墨镜。
搁这亲子活动呢!
项天一脚
踹飞了死神的小圆桌,死神还想喝饮料来着,一脸惋惜的表情。
“还要多久?”
项天语气不善的问道。
【什么还要多久?】
死神装傻。
“这玩意长大还需要多久,要不拔了吧,有什么好争的。”
项天作势要去拔树苗。
黑色的雷电网出现在树苗周围,把项天的手弹了回来。
滋啦!
只是一瞬间的接触,右手就被电得只剩下焦黑的骨头。
【不要乱碰】
死神龇出了祂的大黄牙,一副威胁的表情。
“怎么,这东西对你来说很有意义?”
项天甩了甩手,血肉瞬间就长了出来。
在意识空间里受的伤,其实是攻击的精神,以项天的精神强度,在这里同样是不死之身。
死神耸了耸肩。
【没有意义,玩具】
“你说过吧,我想要获得神明的力量,这东西对我来说并无用处,那你栽种它是为了什么?”
死神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考虑能不能说给项天听。
【把他们都叫来,然后由你一个个杀掉,这样你的力量就会变强了】
这家伙,就像在玩游戏,而我自己则是祂最大的玩具。
项天很想照着死神的脸来上一拳,刚好祂躺着高度刚刚好,可他知道,打不到的。
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哪以估量,别说是伤到对方了,连触碰都很难。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屈服于命运,不受他人摆布,这是项天最后的倔强了。
【不杀?哈哈哈,你会下手的】
死神的笃定,让项天升起莫名郁燥之火。
凭什么就会杀。
我不想杀,谁也奈何不了。
项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冠冕距离成熟,还要多久?”
【你很急?】
死神玩味的看了过来。
项天沉声道:“有事要办,需要开启圣战后比较方便。”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去杀啊】
“你!”
又绕了回来,项天有些愠怒。
【哈哈哈,我可没开玩笑】
死神悠哉悠哉的从背后一掏,把上次见过的那个酒壶掏了出来,祂拿到项天眼前摇晃了一下。
【你听,空了,没有血它会长得很慢】
“我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