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联名上告,平阳郡主是想怎么遮掩都遮不掉的。
最后,这对母子是被御林军押着回府的,被禁足在侯府之中。
就连其他几房也都没能幸免。
出宫时,穆盈玉的伤已经重新被处理过了,穆轻颜匆匆看了凌王一眼,就上了另一辆马车。
她还得回去,找穆斯年算账呢!
凌王好气又好笑,这是将他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了吧?
张颂只是被打晕了,绑起来,倒没吃什么苦头,穆盈玉就惨了,她本就有伤,被人绑上马车时磕磕碰碰的,伤口全裂开了,还在流血水。
这会儿小脸煞白地靠在穆轻颜的身上,“姐姐,你说,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明知道文昌侯是那样不堪的人,还要将我送过去……”
她对这个家,这对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从前,穆轻颜也想不通,若是文昌侯位高权重,他这样做还能解释,可他不过是一个没有实职的富贵闲人,就算平阳郡主沾着皇家血脉,那也是隔了好几辈的事情了,郡主也不过是个虚衔,她连封地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呢!
蓝氏再不堪,穆盈玉也是他的亲骨肉,即使不那么疼爱,也是看着长大的,就是养条狗,也该养出感情来了……
可穆斯年的所作所为,真的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她无意间得知,这位少年成名,风头无两的国公爷,那些叫人称颂的功勋,竟都是偷来的,他就理解了……
穆轻颜摸摸她的脸,“睡吧,有姐姐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张颂是个谦谦君子,他与车夫一起,坐在外头。
心里十分的愧疚,想着如何才能对穆盈玉好一些,再好一些,让她不要再吃这么多苦头……
他如今一无所有……
国公府里,九娘和萦魄都回来了。
正跟乌眼儿鸡似的盯着穆斯年,将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沁姨娘在一旁冷眼瞧着,也觉得大姑娘做得对。
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父亲的?把自己女儿送上门去给人糟践。想到今日三姑娘被绑上马车那个情景,她就忍不住心寒,三姑娘还是他的嫡女。
若是换了庶女,稍有不从,岂不早就打死了?
也不知道三姑娘此刻如何了?
真要是给人糟蹋了,那她和张先生的婚事,也是不成的了。即使张先生不介意,她自己也过不去那个坎儿,那是一辈子的烙印……
这心里越想越乱,七上八下的。
可她就是个妾室,没有主人允许,她连府门都出不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玉簪那丫头护着三姑娘,被打得半死,如今还躺在床上呢!以大姑娘的性子,她一刀劈了她父亲的心都有!
如今这国公府,家不成家,不是长久之相……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一阵破门的声音。
若不是之前就听到过,她还以为是闹兵变呢!
“大姑娘回来,大姑娘回来了……”
她匆匆跑去迎,远远看到穆轻颜抱着穆盈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颂。
“大姑娘,三姑娘她……”
“她没事,只是伤口又裂开了……今日,多谢沁姨娘了,若不是您及时派人传信,妹妹此刻,只怕已成了尸体了……”
沁姨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快,快进去歇着吧……这伤口反复裂开,将来,可是会留疤的……”
“玉簪如何了?”
沁姨娘叹气,“被打得就剩一口气了,这丫头啊,是个护主的,被打得半死,爬也要爬去给我报信……”
穆轻颜抱着人,走到前厅,穆斯年龇牙咧嘴的在挣扎,“穆轻颜,你眼里还有人伦孝道吗!我是你父亲!你竟敢叫人绑我!为父定要告你大逆,让你被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沁姨娘闻言,心更加凉了。
这哪是一个父亲能说得出口的话?
老话说得好,父慈子孝,父慈子孝。
他口口声声人伦孝道,可他对大姑娘,三姑娘,又何曾有过为父之慈呢?
从前蓝氏还在时,他倒还像个人样。
自从蓝氏不守妇道的事情传了出来,知道穆如歌还有穆新尚都不是他的骨肉之后,他就跟魔怔了似的。
哪儿还有个公爵的样子!
“你尽管去告,我倒要看看,会被千刀万剐的人,究竟是谁!”
穆斯年有那么一丝怔愣。
穆轻颜将穆盈玉交给九娘,“将她送回去吧……”
九娘把人接了过去,离开前厅。
“沁姨娘,麻烦您,给张先生准备一间客房。”
“是,大姑娘……”
穆轻颜对张颂道,“张先生,我这里还有一些家事要处理,您先去歇着,今日天色已晚,就在公府里歇下吧,明日再回学堂。”
“是……”
待人都走了以后,穆轻颜给穆斯年松了绑,他刚想起身,就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又坐了回去。
然后,眼睁睁看着穆轻颜,揪起他的领子,将他拖着走。
“穆轻颜,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