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容氏也道,“可不是?淮扬那么远,你这一走,想要再见,又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三夫人宁氏拉着元樱的手,“说起来,樱儿也到了适婚之龄,这些日子也出入了不少宴会,咱们多看看,哪家少年郎好的,就定下来也不错,有顾家在,没人敢欺负了她去……小妹不是说在淮扬也寻不到合适的人家吗?若是迟迟不定下来,岂不是要耽误了?”
顾老夫人倒是个看得开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留在京都,让她们夫妻骨肉分离,也不是个办法的,早些跟着贤婿回去也好。”
元夫人看着穆轻颜,满是愧疚,“就是遗憾不能看着你上花轿……”
穆轻颜笑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伏在她的腿上,撒娇道,“姨母如今身子好了,若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京都若无大事,我就飞马去淮扬看您。至于看不看我出嫁,你若是舍不得不看,那看着到了日子,我亲自去淮扬接您进京如何?”
元夫人破涕为笑,“你净会逗我开心的,哪有要成亲的新娘子,还四处奔跑的?王爷能许你这么胡闹?”
“他不许,我就不嫁——”话还没说完,就被元夫人捂住了嘴。
“傻丫头,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要说些不吉利的话。姨母在王府也住了些日子,瞧着王爷对你的情义做不得假,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要好好珍惜,知道了吗?”
穆轻颜被捂了嘴,只能愣愣地眨眼。
与长辈们一番闲聊之后,穆轻颜有些招架不住,就朝元樱使眼色。
元樱及时出声,将她从一堆长辈的叮嘱之中解救了出来。
走到后花园拐角处,完全听不见正厅里的声音了,她还紧张地往后瞧了瞧,然后拍着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气。
没爱的时候可怜,太多的爱,也会让人难以招架呀……
元樱在一旁捂嘴笑了。
穆轻颜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还笑,等你的婚事定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元樱摸了摸额头,“表姐,王爷对你是真的好,我这辈子啊,不求大富大贵,就求将来能找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不要弄一堆妾室同房来气我。”
穆轻颜叹了一口气,很自然地挽上了她的手,“想求一个真心实意的人,确实不容易。至于凌王……嗐……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的,且走且看吧……”
即使现在有几分情义,谁又知道这份情义能维持多久呢?
虽然她说过,娶了她过门就不能有别的女人,但他是王爷,真要纳妾,她也不敢拦着呀?毕竟善妒,也是犯了七出之条的。
穆轻颜低头沉默之际,元樱看着锦秋远远朝这边走过来,便道,“表姐,那位锦秋姑姑像是有事要寻你,我就先下去了,免得打扰你们谈话。我们改日再叙吧……”
元樱向来很有分寸,不该问的从来不会多问。
“好。”
锦秋匆匆走了过来,神色有些难以言喻,“大姑娘,我正想着与元夫人说一声,要去寻你呢,没想到您就回顾府了……”
她如今跟着元夫人住在顾家。
女儿秦雨是个有本事的,如今得了元夫人的照拂,在京都街头支了个小摊儿卖馄饨,听说生意还不错。锦秋因为身份原因不好经常在外抛头露面,也鲜少去帮忙,但她自己也应付得来,有了不错的盈利。
“锦姑姑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
“我女儿小雨这几日生意还不错,我怕她忙不过来,就想着把脸遮一遮去帮帮她,但是我刚到那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小雨的摊子走了,我就一路跟着她去了城北那边,才知道,她是当年老夫人身边的覃嬷嬷——”
说到这儿,锦秋有些激动,“大姑娘,老夫人不是病逝的,她是被人下了毒……下毒的人,就是蓝氏……夫人被她害死之后,老夫人一直不同意国公爷将她扶正,说她心术不正,所以,她就下了狠手……覃嬷嬷当初并没有贴身伺候老夫人,但她深受老夫人大恩,无意中听到了蓝氏与张嬷嬷对话后,蓝氏就想假装失火,想将她活活烧死,她命大逃了出来,被烧死的人,是老夫人院里的厨娘……但她也被大火烧伤了脸,被人当做怪物,如今只能待在穷人巷,乞讨度日……”
谋害婆母,那穆斯年必定不会再容忍她了。
她正愁没有突破口呢!好啊!这口气可算是能出了!
她谋害婆母,害死侯爵发妻,还残害人家的子女,纵使有天大的背景,也免不了一死了。
“你能不能说服她,到时上堂作证?”
锦秋郑重点头,“我今日找上她,已经试探过了,她当年受了老夫人大恩,才能活着,这些年躲躲藏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是能让凶手伏法,她自然是愿意的。”
“好,那咱们就选一个黄道吉日,送蓝氏上路!”
穆轻颜眼里迸射出冷光。
如今的京兆府,已在凌王的掌控之下,但为了保险,她还是得找一个人问一问。
“姑姑暂时不要外出了,免得惹人注目。”
“好,只要姑娘需要我,我一定上堂,给夫人和老夫人讨个公道!”
穆轻颜去与长辈告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