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送出谷口，目送他俩离去。昨晚，王聪承认自己不慎搞坏了驾驶舱的一个零件，短期内组装机甲成了泡影。老关沉默地听王聪讲述了动力集成盒损坏的经过，一声不吭。

王聪呐呐地说可以赔偿，被老关拒绝了。他恢复了最初与两人见面时那个冷漠的样子。王聪隐隐觉得，老关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股怀疑，也许他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这个发现让王聪浑身难受，整晚都没睡好。清晨离开的时候，他简直像逃离防线的逃兵，心惊胆战！

与王聪不同，老巩好好休息了一晚，双手也恢复了自由，精神好多了。此时，依旧是他在前面领路，但他反倒走得比往常慢一些。这让王聪有些焦虑，偏偏又不能多嘴。两人一前一后，除了偶尔踩碎树叶时的轻微响动，再也没发出其它声音。

只是不紧不慢的往上走。

密林深处，不见阳光，看不见前后二十米外。但王聪对距离的感觉越来越敏锐，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坡的最后三分之一段。他要赶紧离开这座山，把老关的山谷扔在身后，扔得越远越好，直至消失不见。

就像是自己从没来过这儿！

老巩突然停下脚步。王聪就像跟在他身后的牵线木偶，几乎同时站定！此时他的左脚刚刚踏出，右手还在半空，突然间，他还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一切就静止了！

老巩沉声说：“十点钟方向，蛇，很小，剧毒，你不要动。”

他缓缓掏出腰间的匕首，微微压低身体。蛇没有耳朵，听不到空气传播的声响，只能通过感知地面的震动找到声源，所以王聪不能动。

王聪不仅没动，甚至没有看十点钟方向！森林里的很多动物都有保护色，就像之前那条大得离谱的竹叶青，它藏在一丛竹子中的时候，看起来跟其它竹子几乎毫无区别。

所以，眼睛有时候会欺骗你。王聪更信任听觉。就像人一样，动物也需要呼吸，而且动物的呼吸都很独特，反而不像人那样易于主动控制。现在，他就在凝神倾听，搜寻空气中那些极为微弱的声音，只是他还无法分辨它们分别意味着什么。

咦？好像有‘嘶~’的声音？

老巩突然大喊：“小心！”

左侧，一个青色的树枝突然飞了过来，不，不是树枝！因为没有树枝能在空中扭动，那是一条青蛇！这条蛇最多不过半米长，却有一个极其丑陋邪恶的三角脑袋。它吐着舌信子，突然张大了嘴！王聪这才发现它的嘴大得出奇，像是一口就能把自己的脑袋吞进去。

一条半米长的小蛇却是血盆大口的怪物！

它竟然攻击王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