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徐贼跑不了了!”
三路同时推进,加上水师封锁琴江,雄州是边境深山老林,除非徐峰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不然,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翁宏邈没有附和,自从李信被俘虏,他就发现战局在失去掌控。
尤其是现在,按照计划,年前他们就应该在博州修整,等到第二年开春杀出博州,彻底平定四江叛乱。
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明年都不一定能搞定。
隐约翁宏邈还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们很可能会被徐峰赶出博州。
甩甩头,将这个不吉利的想法抛诸脑后,翁宏邈开始翻起左右路大军的情报。
为了保持掌控性,他一直要求左右路将军一日一报,将情报连贯起来,
没有得到回应的李兆才看向正在翻情报文书的翁宏邈,笑道:“翁师好像有什么心事?”
“太顺利了。”翁宏邈拿起一份今天刚刚送来的情报说道,“徐贼明明知道他包围博州我们肯定会回援,却没有发现徐贼任何撤离的苗头。”
“或许他以为能在博州和我交手。”李兆才说道,“也许他寄托于崔宋能够出来帮他。”
翁宏邈摇摇头,说道:“崔宋这些的无胆匪类,属下想不到徐贼有什么理由去投
靠他,或许,这是徐贼自己策划的行动。”
“嗯,不管如何,这小子确实不错。”李兆才难得起了爱才之心。
“将军,徐贼若能生擒便生擒,说不定有大用。”翁宏邈说道。
“哈哈,那当然,待将他围住,本将军便给他一次投降的机会。”
翁宏邈叹口气道:“可惜,能用却不能重用,有了反叛这污点,恐怕会成为朝堂诸公攻讦我们的靶子。”
两人一时无言,营帐外有家丁声音传来,“大将军,营地已经安扎完毕,今晚巡防口令是什么?”
李兆才犹豫了一会,说道:“三更烽火。”
“是!”
三更烽火!
“三更做饭,五更拔营,凌晨向官军营地进攻!”徐峰狠狠拍下大腿,周围百夫长以上黑衣军将官全部站起来。
“是!”
李兆才和翁宏邈不知道,就在他们讨论怎么处置徐峰时,他已经率领全部兵马抵达了距离他们不到十里地。
理论上这么近的距离,探马早就能发现,不过在此之前,徐峰已经带着骑兵将附近的探马全部捕杀。
现在他们两个就跟瞎子差不多。
重新展开小地图,数万官军将前方一个名叫者坨寺村方圆几里平地全部填、满。
绵延数里,周围都是比较散乱的营
地,隐隐将中间包围起来。
而大营的中间想来就是李兆才的中军了,布防有序,层次分明,想直接打进去就必须把外围杂乱的营地给拔除。
对他们来说,这一仗,只要打穿李兆才的中军,余下其他战果不大也没有关系,反正不会亏。
邬晖率领他的一千黑衣军分成两个部分,走在大道的两边,张尧的主力弩手则在中部。
如果官军设置了抵御骑兵冲击的障碍,那么他们就是撞槌,为骑兵开辟冲锋的路线。
走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辆辆大车,上面堆着层层叠叠的盔甲,三百壮汉已经吃饱,扛着一柄陌刀,也坐在马车上。
陌刀队究竟怎么用,徐峰还在考虑中,只能让他们跟着前进。
在最后的是童骁率领的骑兵,经过几次战斗,后面又补充了战马和小部分人员,能骑马跟上来的稳定在六百人左右。
这些人手都从张尧那里调拨,现在张尧除了四百八十弩手就再没有多的人了。
清冷的天空泛着青色,万里无云,大地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愈发进入深秋,轻风吹来,不少黑衣军军士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衣服。
密集前进的人群时不时腾出一道雾气。
所有人的脸上都透露着绝决,相比较之前突袭
圭峰乡粮仓,这次面对的却是官军的主力。
哪怕徐峰跟他们说过,虽然他们有几万人,但是大部分是农夫,只要啃下中军,其他不足为惧。
然而,他们在一个多月前,又何曾不是在地里刨食的农民呢?
留意到他们忐忑不安的模样,徐峰知道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只有经历过恶战,他们才能够成长,才能够变成一把锋利的剑刃!
“再传一次军令,全军冲入敌营,不求杀敌,直奔李兆才大纛!”
“是!”
身边的亲卫拿着令旗四散跑开,声音起此彼伏,在空旷的平原里回荡。
“将军令,冲入敌营,不求杀敌,直奔李兆才大纛!”
“将军令,冲入敌营,不求……”
“将军令……”
肉眼可见远方林立的木寨和旗帜,徐峰抬起手,走在前面的亲卫立刻挥舞大旗。
“止步!”
百夫长们立刻举起小旗,部下立刻止住脚步,跟随在他们一边的马车停下,将盔甲全部从上面取下来。
“着甲!”
三百陌刀队也没有闲着,眼看接近敌阵,在队长张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