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秦昊竟然如此大度,不计前嫌,冯英脸上的那份惭愧就愈发的浓重了。
“陛下,您这可是要让我羞愧万分了。”
冯英拱手道:“若是我能早些知道,陛下您并非外界所传言的那般,我又怎会如此疾言厉色?”
此刻,冯英的心里那简直是一万个后悔啊!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谈吐不凡,而且还擅长琴技,文人雅士般的存在,竟然就是圣上秦昊!
明明坊间和臣子们的口中都传言说,圣上秦昊最是昏庸无能的人,听信后宫宠妃的谗言,放任丞相专权祸国。
可是今日相见之后,冯英立刻就明白了,外界的传言根本就是假的!
传言即便再多,即便有再多人相信,可是,那能比他自己亲眼看见的更加真实可靠吗?
“冯先生不必惊慌,也不必和朕客气。”
秦昊把他扶起来之后,笑道;“你要是也和其他的臣子们一样,敬畏朕,惧怕朕,那朕可就白跑一趟喽。”
“这,陛下,此话怎讲?”
冯英一时间有些没回过味儿来,难道圣上不计较他刚才那么顶撞无礼的举动?
闻言,秦昊也叹了口气,脸上现出忧虑愁闷的神色来。
为了能让冯
英彻底归心,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套的说辞,现在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不瞒着冯先生你,朕这些年来一直身患疾病,所以朝政之事,也就疏于管理,以至于被丞相等一派佞臣专权。”
“这一点,的确是朕的过失,朕有愧于大晋百姓,有愧于列祖列宗,朕也应当受你的指责和唾骂。”
秦昊感叹道:“前些时日朕的病好了,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萧贵妃直接打入天牢,以待斩首发落!”
“啊?”
冯英听见这话也被吓了一跳,道:“那萧贵妃,不就是丞相萧不惟的女儿吗?”
“正是,冯先生,您若是不信,以后有空随我去天牢看看,看萧贵妃是不是被抓了。”
一旁的叶青山拱手道:“当然,若是再过些时日,您可能也见不到她,那时候她恐怕已经被斩首了。”
这番话,又是令冯英心中大为震撼。
秦昊连丞相萧不惟送来的女儿都敢打入天牢,这不是明摆着要跟萧不惟叫板吗?
“在这之后,朕上朝时,看见朝中乌烟瘴气,不少的大臣都归顺在萧不惟的脚下。”
秦昊面色发黑,冷声道:“年时间,他萧不惟,竟能笼络朝中大半臣子,
余下的,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声!”
“而现在,朕已经召了陈虎将军重新归朝,又从萧不惟那里弄来了三百万两白银,军力无虞,唯独缺的就是谋士忠臣。”
说罢,秦昊的目光也就看向了面前的冯英。
“宝喜早就和我说,去年的新科进士冯英,是天底下难得的人才,如果能得冯先生你的帮助,朕今后在朝中就多了一副左膀右臂啊。”
秦昊微笑道:“今日朕是突兀动身,不请自来,详由经过,也已经告知冯先生你了,不知冯先生你心里,作何想法呢?”
这一番话出口,秦昊心里几乎笃定,没有谁能够拒绝他的请求。
冯英不愿意做官,那不是因为他不喜欢钱,不喜欢富足的生活,完全就是因为当时的这大晋皇帝还不是他秦昊呢。
给昏君做谋士,那不就是助纣为虐吗?
果不其然,冯英此刻已经是被秦昊感动得两眼微红,当即拱手道:“承蒙陛下您这样屈尊前来,冯英纵然是死,也不能偿您的恩泽啊!”
说罢,冯英就准备给秦昊跪下叩首。
“快起来,快起来。”
秦昊扶起冯英后,笑道:“朕对你和别人可不一样,朕在别人面前犯了错
,他们只会跪下发抖,生怕朕一个恼怒,把他们给砍了。”
“陛下这是何意?”冯英有些不解的问道。
“在冯先生你面前,朕希望看到的景象是,朕如果有错,你能够当面的指出来朕的问题,越直截了当越好。”
秦昊道:“朕要的,是一面能够鉴朕得失过错的镜子,而不是只会跪在地上叩首的磕头虫。”
此言一出,冯英只觉得心中倏然一震!
这样的人,才配称作是大晋的皇帝啊!
“从今天起,冯英,朕拜你为左丞相,辅佐朝政,为一品官职。”
秦昊大袖一挥,当即就给了冯英一个朝中仅次于萧不惟的官职!
这一条皇令,不仅是冯英心中大震,就连一旁的叶青山都被吓了一跳。
大晋皇朝律法如此,朝中必然要有左右两位丞相,其中,右丞相的官位和权能要更大一些。
但,自从萧不惟坐上丞相之位后,原先的左丞相也被他设下计谋,扣上谋反的帽子,暗中害死。
自此,大晋虽然律法上说要有左右两位丞相,但实际上,却只有萧不惟一个丞相在朝。
并且,朝中大臣们,也根本无人敢称呼萧不惟右丞相,全都是直接以丞相相称。
“陛下,此事重大,是不是等回到朝中后,再行商议?”
叶青山拱手道:“立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