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佳闭了闭眼睛，逼自己看抢救过程。

血肉模糊，人都不成样子了。

“左侧瞳孔无反应，右侧瞳孔反应迟钝。”

“无法自主呼吸。”

报的都是坏消息。

温佳冷漠的想着，这人可能活不下了。

果然没到五分钟，要上胸外按压，可他的胸根本就按不了，只能上除颤仪。

心电监护仪滴滴滴拉了直线。

温佳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

神奇的事发生了，心电监护仪重新跳动。

“患者心率80次／分。”

“有自主呼吸。”

大家这时松了一口大气。

“准备各科联合手术。”

……

温佳出抢救室的时候有点恍惚，鼻尖处的血腥味似乎没有消失，一直围绕在她身边。

脑海里偶尔会闪过她把刀刺入人脖后的感觉，耳边又突然传来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心跳声。

原来人的生命，真的很坚强，就算被碾成泥，还是活了下来。

她杀的那几个人肯定会在地下日日诅咒她，明明有几十载的生命，却被她……

“绵绵。”

一道亮光穿过她所有黑暗来到她面前。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里面是黑西装灰马甲白衬衫，黑色领带系得整齐，明显是从公司来的。

不知为何，温佳眼眶热热的，忍不住扑在他怀里：“阿廷。”

傅西廷搂住她的腰，皱眉：“有人欺负你？”

她埋在他胸前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回家吧。”

头发被轻抚了一下，他脱下大衣，将人拢在怀里，“走吧。”

天降大雪，他们打着伞互相依靠回了家。

阿姨已经煮好了四菜一汤，刚走不久，菜还是温热的。

傅西廷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也给一路呆呆的温佳也脱下了外套。

“绵绵，无论发生什么事，或有什么困惑，都可以跟我说。”

他牵着她手到餐桌边坐下，自己去拿碗筷，刚想转身，后腰被一双手抱住。

“我今天看到一个车祸患者，伤得很严重很严重，上半身几乎都要没了，我觉得他应该活不下去了……”

傅西廷挑眉：“活着不好吗？”

温佳说不出好字。

在他身边她没有做噩梦，可早上她还在吃抗抑郁药，午睡时那些血腥的梦会朝她拼命扑过来，还有妈咪，爹地……

“我想起我杀的那几个人，如同鸡狗，一刀毙命，可是，我只是为了活下去罢……”

脑袋被轻轻摆正，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神莫名带着一些严肃。

“他们本来就是杀人犯，冯妮的干爹在海市作恶多年，你能想到所有坏事他都干过，他死了你知道海市人有多开心吗？”

温佳愣楞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出一句：“真的吗？”

傅西廷将人放在大腿上，打开平板，一个文件夹里面有许多人的资料，他随手打了个海市，很快就弹出来几个名字。

他点开一个，头像正是当时的中年男人。

“你可以看下他们都在干什么？”

温佳盯着那一串串字，脸色发白，冷汗都染湿了后背

贩＊、拐卖、卖＊、赌场，确实她能想象的上面都有，还有的是不可想象的。

实验研究等等……

“阿廷，那你有没有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