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燕知栩盯着手机上她发来的那句话看了几秒，想象着女人打这段话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股郁气在心口升起，俊眸微沉，将手机扔在桌上，发出“咚”一声。

会议桌上的一众高层下属都吓了一跳，纷纷朝主位看过来。

正起身做汇报的分公司策划经理以为是自己的汇报内容让这位爷不满意，更是神色紧张。

“燕……燕总，是哪里有问题吗？”

燕知栩抬眸看过去，冷冷地道：“你说的代言宣传部分，选人的标准是什么？”

策划经理刚才汇报的内容正是跟这相关，听到他这么问，忙道：“今年我们请乐培儿代言，是因为她人设偏成熟妩媚，在娱乐圈人气也高，粉丝也是我们的意向客户群，在25——40岁之间男女都有，经由她代言会很快打响博世红酒在这个年龄段客户群内的知名度。”

燕知栩没什么表情：“哦，就这？”

策划经理咽了口口水，又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们调查了好几位艺人的过往生活，发现乐培儿平时就有喝红酒品红酒的习惯，经常在微博等社交网络发相关照片……”

燕知栩修长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语气不悦：“我怎么听着不太靠谱？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经常喝别的品牌红酒，所以邀请她给博世代言，而不是我们从自己的品牌特色出发，寻找合适的代言人？”

策划经理一愣，脸色立即变得青白：“不不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燕知栩：“我就问一句——她的社交平台在之前，有没有出现别的品牌红酒瓶，或者言语中提及别的品牌？”

策划经理头发一紧，握着文件的手都有些抖起来。

燕知栩：“嗯？”

策划经理：“有……有……”

燕知栩“呵”一声：“所以你们就是这么选人的？”

没人敢吭声。

燕知栩：“我之前是不怎么干涉国内的推广事务，全权外放权利，但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对上敷衍，对外没有品牌追求，这点让我十分失望。”

说完他便起身，拿起手机，冷淡说了句“散会”，转身离开会议室。

他很明显的低压情绪像朵乌云般笼罩在会议室其他高层头顶，众人面面相觑。

徐朝凤在开会期间就坐在燕知栩身边，见他离开，他也起身整理着面前的文件，而后朝其他人礼貌性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区域总裁忙起身追过来，在他身边小声问：“徐助理，燕总什么指示也没说，你能稍微透漏一下吗？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才能让燕总认同，毕竟现在代言已经请了，合同也签了，对方没有过错，我们不能主动停止合作。”

徐朝凤闻言笑了笑，道：“范总，燕总的意思我也不好过于猜测，万一错了，那不是误导了您吗？”

顿了顿，又意有所指道：“代言合同签了不好改，但是合同条款对彼此的言行和品德都是有约束力的吧？既然知道对方社交软件上有和博世品牌相冲突的地方，那不就有借口了吗？”

范总似受到启发，双眼一亮，若有所思点头。

~

上午听苏晓绒说了何雅秀被孙超调戏的事情后，梁凉薇就一直有预感自己会被找。

果然，刚跟燕知栩要卡号无果没多久，她就收到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加好友请求，点开一看，是何雅秀。

因为对方在加好友请求里大喇喇写着：【快加我，我是何雅秀！】

梁凉薇莞尔，随手就点了回绝：【为什么要加你？因为你用了感叹号？】

何雅秀又申请过来：【我有话问你！】

梁凉薇回绝：【你就这样问吧。】

好一会儿，何雅秀都没再发过来，似乎是被她气着，不想理她了。

梁凉薇忍不住弯起唇角。

说起她和何雅秀的过节，其实挺狗血的。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她们一直同校。

她成绩常年保持全级前三，何雅秀是前十，她是老师们口中的“隔壁班同学”其中之一，而前十，也就只是前十，不会提到名字那种。

她性子开朗爽快，身边男女好朋友一堆，个个都交好仗义；何雅秀则是个乖乖女，只交往女同学，有男生跟她说话她就脸红。

她长相娇俏艳丽，五官精致，唇边永远漾着一抹笑，像朵带刺的火玫瑰，走在人群中向来都是最吸睛的一个。

何雅秀也有甜美可爱的外表，喜欢公主装扮，说话温温柔柔。

她们都是很容易收到情书的类型，她会笑着婉拒对方，然后把人处成朋友，男生们对她是又爱又恨又死心塌地。

何雅秀就搞笑了，似乎每次收到情书都会很不走运地被老师发现，老师会批评一番男生，但面对无辜泪汪汪的她却说不出重话来，最后不了了之，而男生也觉得对她有愧，心生怜惜但又不敢再接近，无形中也算是被拒绝了。

高中之前，她一直都在重点班，何雅秀和她隔着1到3个班，那时候她们彼此认识，但交集不多，见面也就点头相互微笑而过。

转折发生在初三毕业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