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妹妹是不如姐姐讨人喜欢的……那么姐姐有什么呢,不就是委曲求全,温柔体贴,不会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可只要主人一句话,脱起衣服来比谁都快。
她原本体态丰腴,将自己养得如一块羊脂美玉,肌肤莹白滑腻,触之生香,但这些天来不敢肆意进食,饿得心浮气躁的,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耐性。
爹娘给的一身好皮肉,多年来的风月浸淫,图的是男人心醉神迷的供奉,可不是要她暴殄天物,天天围在炉灶前,伺候个卑贱丫头吃吃喝喝的。
头顶的数朵烟花骤然绽放,耀目的绚丽之后,犹如着了火的星辰,倏忽在天边滑落。这处宅院距离王府只有一街之隔,宅门外挂着两个大灯笼,还贴了崭新的春联,看起来与寻常人家并无不同。
院中则静悄悄的,空气中弥漫着未消退的血腥味,数个黑衣男子焦虑地等在院里的洞口旁,突然听到地下传来隐隐的脚步声,几人不约而同地神色一松。
有两人先后从洞中爬了出来,刚一站稳,李二公子便嫌恶地皱起眉,“这么大的血腥味,也不用清水冲一冲。”
卫重感觉他实在是太过吹毛求疵了,李如茵的这几位手下却是唯唯诺诺地道着歉,“原本是要按二公子您的吩咐,把守院的人送到别庄里看管的,但娘娘交待了,夜长梦多,最好还是不留活口。”
为首的人见李重进脸色森冷,知道他正欲发作,连忙解释道,“那几个人嘴巴牢得很,属下问过了,他们死活不肯说那日是谁在追杀公子,所以才索性一并杀了的。”
少年眼眸幽深,目光轻轻地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停到了卫重身上,“也罢”,他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来日方长,我迟早能找出那几个人的。”
李二公子不再继续追究,几个黑衣人皆是松了口气,虽然李重进有言在先,但他们毕竟是李如茵的亲信,主子有命,不敢不从,幸好少年今天难得地好说话了一次。
可等为首那人静候李二公子下一步的安排时,却见少年自顾自地推门欲出,他大惊失色,“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
“剩下的事,交给卫大人就好了”,李二公子满不在乎地说,“我看大姐自己心里有主意,压根用不上我。”
为首那黑衣人心中猛地颤了一下,发现这小祖宗看似没发火,到底还是生气了。卫重却在想,李府里也不知有什么要紧事,让李重进这么着急回去。
众人不敢阻拦,只见李重进在院外的马匹中挑了个顺眼的,直接翻身上马。漫天火树银花,月垂星坠,他就这么抛下一堆烂摊子,扬长而去了。
殿中舞女们摇曳起舞,繁复的衣裙在贴满铂金花瓣的云青色板砖上飞旋,犹如艳红的花在碧水中飘荡起伏,蔓延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奢靡华丽。
这金花青砖,是李如茵两年前的主意,景王命人修建后,宴饮歌舞间果然更为赏心悦目。男人虽然贵为皇子,少年时却不怎么受宠,在边疆苦寒之地一步步熬到今日,发妻倒是贤惠大度,待他站稳脚跟后,为他精挑细选了几个貌美的世家小姐,可那些女人美则美矣,哪个能比得上如茵的风情万种,剔透心肝。
自从遇到李如茵,他才知道人生除了皇图霸业,原来还有别的过法。
殿下的姬妾们连连敬酒恭贺,景王已经有些熏然的醉意了,这时有个侍女从殿外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穿过歌舞不休的舞女,献上了热气腾腾的夜宵。
李如茵心领神会地让侍女退下了,她将怀中的婴儿交给奶娘带下去,这才冲着景王嫣然一笑,“王爷,这是妾身亲手包的水晶饺,想让您和瑛姐尝一尝。”
“咦,”她故作诧异地说,“瑛姐出去半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沉浸在满殿春光酒色中的男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妃迟迟未归,想起潇湘林中失了火,多少生出了一些担心,酒也醒了。
“是不是潇湘林那边的火势又厉害了,瑛姐不想扫咱们的兴,自己在命人灭火?”李侧妃柳眉轻蹙,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李如茵说到了景王的心坎里,男人知道发妻表面温和,内心却极为刚硬自立,这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一时难免有些愧疚,他们毕竟是患难夫妻,恩爱里的爱意磨损了,可恩义还是在的。
“王爷”,这时身旁娇滴滴的宠妃善解人意地说,“咱们去看看瑛姐吧?”
大火已经灭了,潇湘林中的几名侍女犹是惊魂未定,七嘴八舌地围着景王妃说话。
“火突然就起来了,然后外面有人喊着我们赶快逃出来”,其中一人后怕地拍着胸口,感激地说,“幸亏有他喊那一嗓子,不然奴婢们还不知道呢!”
景王妃微微一笑,和善地问,“你还能想起来,是谁喊的话吗?”
侍女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听声音,像是不相熟的人,多半是别的娘娘身边的。”
王妃又问旁人,守在林外的侍卫都矢口否认,说大火是毫无预兆起来的,他们当时慌了神,只忙着救火,等想起里面的人时,侍女们都已经逃出来了。
景王妃想了想,突然低声吩咐自己的亲信,“备车,赶快带我出府。”
这时远处已经有两堆人从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