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卿沉默。
她还真的没有证据。
原主从前在曜天宗时连饭都吃不饱,哪儿有闲钱和闲心去买什么留影石记录证据。
眼见乔思卿陷入沉默,顾文州更嚣张了。
他疯狂辱骂乔思卿,张口闭口就是“像你这样没天赋的贱民”“烂人”“臭乞丐”,对于自己强抢他人机缘一事更是矢口否认。
顾文州骂得起兴,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一部分曜天宗弟子脸上的愤慨越来越浓——
他/她们曾经都或多或少被顾文州,秦牧等人强行抢走过法宝灵器灵草药材等各种机缘。
有些人被抢后哭着默默承受,有些人反抗过得到的却是更为变态的报复,最后也不得不选择沉默接受。
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那些曾被欺辱过的人听着乔思卿对顾文州和秦牧的声声诘问,听着顾文州不堪入耳的谩骂以及那嚣张至极、死不悔改、毫无愧疚的态度。
她们内心波涛汹涌,万千思绪杂糅。
终于,在无尽的摇摆和纠结中——
有一位清瘦女修勇敢地站了出来。
“我作证!”
她的嗓音有些颤抖,却很坚定。
脸色微白,但那黑黝黝的瞳孔中却逐渐亮起一抹名为“反抗”的耀眼光芒。
“我作证,乔思卿说的都是真话,因为,我也曾被顾文州抢过一株极为稀有的灵纹仙草。
那是我在无尽森林中没日没夜搜寻了整整三年才幸运找到的宝贝!那是我为我丹田破碎的妹妹带回的唯一希望!”
清瘦女修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可我妹妹的希望,却被顾文州以一百灵石的狗屁价格抢去了!
当时我跪在地上求顾文州,我说这是我妹妹恢复修为的唯一希望,求他看在我们同为曜天宗弟子的份上另寻灵草。
可你们知道顾文州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他狠狠踹了我一脚,神色鄙夷,说‘你妹妹那种普通人也配用这样高级的灵草?暴遣天物!’
他说,‘就算你妹妹恢复修为又如何,一个小小的筑基,这辈子都修炼不到金丹,难不成还想和我们这些天之骄子抢一颗灵草?’
是!
我们这些普通人天赋是没你们强,那我们就该死吗?!
我们就该死吗?!”
清瘦女修神色激动,眼里充满了愤恨、悲哀、挣扎、痛苦,她的声音从高昂到低沉,从哽咽到泣不成声。
“你们知道当我告诉我妹妹灵纹仙草没了时,她脸上的希望转变为绝望那种痛苦吗?
我们找了三年!
等了三年!
在无尽的希望和绝望中徘徊了三年!
那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希望啊……
好不容易的希望……
老天造化弄人,偏偏让我妹妹在最接近希望的时候陷入彻底的绝望!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们,两个渣男贱女!”
清瘦女修红着眼眶,手指颤抖指着顾文州和沈月雪,眼里满是痛苦和愤恨。
“我想在场的曜天宗弟子应该都有印象,半年前,宗门流传玄玑门亲传顾文州送了神女沈月雪一株极为罕见的灵纹仙草,用以调理身体。
整个宗门都在赞叹他们师兄妹感情深厚,可没人知道,那株灵纹仙草本该是我妹妹的救命灵草!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这些天之骄子享尽宗门资源,还要来抢我们这些普通人仅有的救命机缘?
你们难道就没有良心吗?!”
清瘦女修说到最后几句时,忍不住掩面而泣,低低的呜咽声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回荡在众人耳边,像一道悲伤而绝望的旋律。
围观的修士中有人相信,有人怀疑,但无一例外,皆在那痛不欲生的哭泣声当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整个幻灵擂台鸦雀无声。
顾文州神情阴郁,看向那名女修的目光犹为狠辣。
他冷嗤一声:“你说那株灵纹仙草是你的就真的是你的吗?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抢了你们的东西?”
清瘦女修哽咽哭泣的声音顿住,显然跟乔思卿一样无法提供被抢的证据。
顾文州一看,阴郁的神色霎时得意起来。
不过他还没得意几秒,曜天宗弟子群当中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只见一位身着淡黄色衣裙的曜天宗女修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声音清亮。
“要证据是吗?”
“我有!”
这句话就像一滴水溅入油锅,激起在场所有人的心弦。
众修士目光齐刷刷看向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女修。
淡黄衣裙女修转身望着站在沈月雪身旁的翩翩公子,秦牧。
“秦师兄,你可以把我的祖传空间玉佩还给我了吗?”
“当初你说过只是借用两天,可现在三个月过去了,我找你要了无数次,你却每次都反口责怪我小气不识大体,可那明明是我的东西,我却成了那个不识大体的人,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淡黄衣裙女修看着秦牧的眼神当中带着一丝隐晦的情意,但更多的是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