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达成目的, 一切有效的方法都是好办法。 当北条夏树偶然间发现自己主动示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时,他便不吝于在黑泽阵面前这么做——至于羞耻心,资本家没有这种东西。 这次, 所向披靡的手段照样奏效了。 “……别撒娇。” 黑泽阵这么说着,却没有收回手。 北条夏树眨眨眼睛:“除非你说不生气了。” “没生气。” 夏树:“其实不是不能说,但这件事,有点超出认知, 等我想好怎么说了, 再告诉你。” 黑泽阵捏了捏他的脸颊, 垂眸看着他, 神情无比平静,依稀透出几分不动声色的审视,仿佛潜行于夜色中的猎人,正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 “你的存在本身,已经相当超出认知。”黑泽说,“……‘没有想好’。” 他扯着唇角, 冷淡地笑了下,语气笃定,“是不敢告诉我。” 说出这个推测的时候, 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在北条夏树脸上,不错过他一分一厘的微表情。 但北条夏树有了预先的心理准备,态度从容, 半点端倪不显。 “我为什么不敢告诉你?”他甚至游刃有余地反问。 他的回应, 从神态到语气, 无一不无懈可击。 但黑泽阵注视他半晌, 接着陈述下去:“你觉得我会生气。” 北条夏树:“…………” 他心虚到极致了, 嘴上淡定地回:“无稽之谈。” 于是对方不说话了, 盯着北条夏树看了片刻,俯身将他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把他按在自己腿上,手臂有力地揽着他。 眨眼间,北条夏树被他极富侵略性的气息包裹。 这是个极其亲密的拥抱动作,对方结实的手臂、腰腹与胸膛,与他的身体隔着衣物相贴,热意通过质料传过来。 可这一刹那的感觉,却像是行走在冰原上,不慎一脚踩裂冰层,当即坠入幽冷的无垠深海,带着寒意的危机感渗入每个毛孔。 “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黑泽阵卡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颊扳向自己,“如果是你养在外面的老鼠……” 他收敛了力气,手背筋脉却根根分明,莫名令人心惊。 而两人的嘴唇间,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空气。 银发男人的吐息温热,话语却字字充斥着刀锋般的杀意:“不管是谁,无论多远,我会杀了他。” 北条夏树几乎有些无奈了,他迅速答道:“为什么又这么觉得——我真的没有……” 对方却并不想听他解释,凑过脸,吻落下的时候疾风骤雨般粗暴。 不同于前几次热烈的、纠缠不清的深吻,他用上了牙齿。 于是,唇齿间很快渗出一点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烟草气味,丝丝入扣地将北条夏树萦绕,缠上他的指骨、脖颈、后腰……被对方碰到的身体每一处。 正值冬天迈入春天、秋冬交错之际,窗外暮色斜斜照进屋内,与冬日阳光持有的冷感有着不小的差异,显得更为金黄烂漫,像是一枚色泽鲜艳的蛋黄。 被戳破后,黏浊的鎏金色缓缓淌下,蒙蔽一切视线,模糊所有感官。 “有人抱过你么。”他问。 听到这一问句的瞬间,北条夏树有些茫然,但一抬眼,望见对方泛着水色的薄唇、色泽愈发浓稠的绿眸,下一秒便理解了黑泽的言下之意。 恼怒之余,他不免有些羞耻,收拢了攀在黑泽阵身上的手指:“你……” “看来是没有。” 黑泽颇为愉悦地得出了这个结论,手掌沿着他的小腹下移,手指一寸寸掠过致命之地,最后慢慢停下。 对方另一只手搂过他的腰,舔了舔他脖颈上已愈合的那道伤口,接着转为吸吮,不轻不重,在皮肤上留下更多浅浅红印。 越来越多从未感受过的炙热,如同海底迸发而出的熔岩,将北条夏树蒸腾灼烧,连一滴水汽也不剩。 黑泽的嗓音哑沉,带着不加掩饰的蛊惑之意:“……自己试过吗?” 北条夏树不想回答,因他的动作,整张脸已经快熟透了,于是将脸埋在他的肩膀,胡乱地蹭了蹭。 他听见对方低低笑了一声,气音中夹杂着轻微的喘息,黏稠而情.色。 夕阳在窗外燃烧,闪烁不定地点亮黑泽阵的瞳色。 那双翡冷的瞳孔中,仿佛有低温火焰猝然升腾,静静灼烧理智的余烬。 “放松点。” 他的语调依然那样自然沉静,平铺直叙,只是咬字,却处处透着露骨撩人的色.欲,“……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