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议事结束,路过院子时看见妇人,紧走几步去扶人,郑大眼神收敛,和张三两人同时止步,俯身作揖,齐声道:“属下见过夫人。”
正站着一心赏舞的望舒闻声搭着男人伸开来的胳膊转过来,笑了笑,轻声吩咐:“不必多礼。”
背后只觉窈窕淑女,转过脸来,神情平和,眼神明静。稍缺血色,还吊着胳膊,孕肚微凸,小显孕相。
郑大的心神奇地再次安定,真不敢想象倘若夫人挺不过来亦或是小产……等待他们全部人的是何种下场。
秦修远一个眼神,揣着心思的郑大连忙弯腰将文书递上前打开,望舒垂眼扫了一遍,三位数的人命,她神情微动,权力的威严里是对胆敢挑衅之人冷漠无情的杀鸡儆猴,淡淡:“事后告示布诸都城。有功之人二次重赏。”
不必从老大处获取肯定,郑大和张三俯身应答,“是,夫人!”
张三临出门前把哇哇向他冲过来的胖子一把抱起,送到夫妻二人跟前,不乏关心,“夫人身体贵重,多进些补汤。”
不肯多吃多喝的风声何时漏出去的,望舒闻言瞪了身旁还点头认可的男人一眼,秦修远摸着鼻子扫了张三一眼,些许无奈委屈。
张三心下暗笑,反应过来自己被季守阴了一把,账却被夫人挂将军头上了。
“娘亲!云骁想跟张叔叔去逛街!”
胖子平地一声吼,那边刚好结束的明熙也蠢蠢欲动,凑过来,气息不匀,“明熙也是。”
自打那惊魂一箭,城里风声鹤唳戒备森严,兄妹俩自然两个多月不曾出门,胖子镇日想往外窜,张三只好抛出个半真假的由头,“街上拍花子多,昨日抢了女娃娃的坏人还没抓到。”
胖子气鼓鼓,“拍花子恁多!爹爹,你把那些坏人全部抓起来!”
男人把明显被唬了一跳的女儿抱起来抚背,“坏人很多,一时抓不完。再过些日子,爹爹带你俩出门。”
“娘亲,为什么每次都有拍花子?”
女儿瑟缩一问,望舒想了想,倒是问起张三了,“近来这种案件有多少?”
张三如实道来,“不曾数数。只报案增加不少。鱼龙混杂,不好捉拿。手段亦是狠毒,断人手脚作乞儿,卖去……都有。”
“捉拿给什么惩处?”
“按前朝律,罚钱十两,坐牢三月。”
那是太轻,望舒想了想,“拐卖他人儿女,甚于谋杀。拐卖者处以极刑至死,其亲缘夫/妻及子女同罪。被断手脚的受害人,收回孤儿院去教导,那些干折生这缺心肝活计的,先把本人折生,再把夫/妻及亲缘子女折生。让郑大人好好当众执行,还城里父母和娃娃一个安心。下达之日起生效。”
罪不及妻儿,那是不可能的。
话一出,张三倒吸一口冷气,未免太过骇人,抬头看一眼老大,十月怀胎当积德行善,权当为胎儿积福。
男人从不当众驳自家小妇人行事决定,抱着女儿擦汗恍若未闻。也是,张三设身处地换了若是自家娃娃,落个……恨不得这些拍花子死无葬身之地。
郑大倒是兴奋,半分不迟疑,喜形于色,“是,夫人!”便匆匆告退了。
张三:……郑大这个变态可是又接了个好活!
一家四口悠哉悠哉赏了出兰溪大美人游刃有余姿态万千的《鼓上舞》,生机勃发美轮美奂,转动中若隐若现的白嫩细腿修长有力以及停歇下来时起伏的胸前美景……沉浸在舞姿中的望舒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差点不争气地流下哈喇子,一阵接着一阵的艳羡。
秦修远:……
女娲炫技之作同样技艺精湛,百看不厌。若不是出身不好,兰溪真算得上得天独厚。
兄妹俩捧场得很,合着手“啪啪”鼓掌呢。“兰老师,厉害!”
兰溪赤脚上前跪下,头颈背腰臀恭顺蜿蜒,楚楚动人。声如清泉泠泠,“蒙将军和夫人厚爱,兰溪献丑了。”
下九流地位低下,一时半会改变不了,望舒边被秦修远扶起身,边纠正她:“说了不必跪。再不记得,别来给明熙授课了。”
唬得人急急起身,“是,夫人!”
兰溪不敢犹疑,下意识服从。低着头目送主公扶着主母离去,兄妹俩手牵着手蹦蹦跳跳跟在身后,夫妻同心,儿女双全。
真让人羡慕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骨头未错,随着伤口结痂,红肿消退,男人开始卸了绑带,有意让人训练抬手,抓握,望舒也怕右手经久不用肌肉萎缩,脱下外衣,咬住布帕由他带着慢慢抬起胳膊,疼出满身大汗。
好不容易一柱香过去,男人重新将人胳膊吊起来,抱着咬着帕巾泪水涟涟的怀胎小妇人一口一口亲,肩头轻轻解了两侧系带,仅及膝盖的轻薄透气连衣内衬短裙坠至腿踝,裹着托腹带和软肉兜子的望舒被他火热无比的眼神直勾勾盯着……
“又……了……”秦修远陈述。
人菜瘾大,平日被好好滋养着,如今踹了娃,身子越发缠人。他一个大老粗,最要紧的是她喜欢,愿意。
没几个男人正经娶进来的妇人能顺从身心自然遵循夫妻之道,对自己男人娇嗔怒骂有,关心爱护有,身心体贴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