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道路疏通,随着信使恢复,望舒得知自个婆婆被牵制在前线做了人质。
秦修远来信说让他们都到洛阳去。她决定带着一对儿女北上。
爹娘诸多担忧。
“秦修远肯定有把握才会让军眷跟我同去。洛阳如今安稳,你俩安心吧!”
“娃娃还小,受不了这长途奔波!”季母急上火,舟车劳顿,她的外孙可要吃苦头。
“娘亲,没事,两岁多了。娃娃不跟着自个爹娘,定会没人上心管教无法无天了!”
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可不是生了就了了,孩子要和父亲紧紧绑在一块,融在相互的日常里。
最终母子三人带着一万军队北上,两个小家伙兴奋得哇哇叫,老大扒着窗帘目不转睛,拉着妹妹指东指西,一路婴儿婴语,望舒躺平还不忘睁着一只眼盯着两娃,北方卧虎藏龙,未知危险太高,不知何日才能睡个安稳觉。
沿途的城镇重兵列队,为免夜长梦多,途径襄阳过城不入,刚进南阳地界,就碰上带兵来接人的李富贵,五短身材一身盔甲,走路踏地有声。
“夫人,将军让我来接您。”
兵将相汇,队伍继续壮大,浩浩荡荡赶往洛阳城。对于不是本人来接,望舒无可无不可,秦修远麾下能将年轻,可还压不住场子,他赶过来得两日路途,这种关键时刻不急在一时。
小青掀开绣花的青色车帘,先有两颗一大一小的脑袋钻出来,虎头虎脑的蓝眼哥哥身边挨着精致女娃娃,同样一双浅蓝色眸子,亮晶晶看过来。
花衣裳的兄妹俩被同样花衣裳的蝴蝶袖拂回去马车,露出一张莹润婉约的江南女子小脸来,虽麻花辫素面朝天,红红粉粉的蝴蝶衣裳却显出人的好气色来。
“好。”
夫人的衣裳永远和令人不敢直视的曲线一样夺目。
郑大和李富贵一见人露面,立马不敢直视第二眼,低下头去,心中敬意更是按捺不住,行军打仗的衣食父母,堪比再生爹娘!当即双双下跪行重礼,“夫人!”后面哗啦啦跪下一大片。
这般煞有介事,被唬了一大跳。望舒退回去马车,隐去身形,“不必多礼。”
秦老二攀着亲娘,老大不甘人后,也伸手紧紧抱住亲娘的腰身,中气十足,“娘!谁啊!”
“都是厉害叔叔。”温温柔柔的娘亲回答。
车外一大群厉害叔叔的心都酥了,腰板挺得板直,把马车护得密不透风,时不时收获一声或中气十足或奶声娇气的“厉害叔叔!”,心里美滋滋!
进洛阳城时正是公鸡打鸣,日初出卯时。半路上连夜赶路,车架一路畅通无阻,在摇摇晃晃的朦胧睡意里,温凉的空气里,闭着眼的望舒缩缩脖,下意识往身侧拉了拉小被子,给一对酣睡的儿女拉高被子至脖颈处。
小青掀了帘子,掩饰不住的雀跃声,“夫人,将军来了。”
如平地惊雷,望舒猛地睁眼,撑着上半身随着掀起的帘子往外看,晨雾中犹如天神降临,慢慢清晰,一身盔甲的神将握着身侧的佩刀,龙行虎步三步两步瞬移,眨眼间就上了马车,虽看不清头盔里的人,那种被一路盯着的强烈注视让她心如擂鼓,浑身起沸。
“舒舒。”
望舒顿时觉得旅途劳累,肩上重担不堪重负,柔弱得连下车都需人来扶。
马车是直接从正门驶进院子里,望舒撑着人的手人想要下车,被人轻轻巧巧一托臀部便落地,踩在了洛阳府衙的土地上,跺跺脚找回熟悉的迈步,亦步亦趋跟着抱着被子里熟睡儿女的男人进了正房。
主母归位,所有人皆有眼色,自觉离正房远远的!
卧室很大,侧间梳妆台旁有一蓝床帐一粉床帐两张小床,小床帐一放下,男子搂着人大步迈进卧室便开始卸甲,头盔,肩甲,胸甲,轻轻放下……颀长挺拔的白面将军露出真容来。
男人总是急迫总是很快上手,特别是遇到一个两情相愿不扭捏的女人。
…………望舒命都快给了他!!
花开富贵一次又一次,秦修远尽兴,终于不着急忙慌饿狼进食,同时照顾起胸前备受冷落的一对儿来,“舒舒,舒舒……”
一对小儿醒过来,发现环境陌生,呜呜叫娘,偷鸡摸狗的两人等着侍女哄着一对儿女出门……
外间的声音远去,男人把挠痒痒的小妇人拉起来,望舒哪里还有魂,梗着脖子,叫唤零落不成声,激出来的眼泪沿着脸流出来,咸湿一片。
许久,男人叫了水。望舒蔫巴巴泡着澡,抱着一套胡服长裙的男人进来,顺便给大量失水失声的小妇人又喂了水,望舒觉得自己脏得不成样子,长途跋涉极为不便,肯定有些味道,男人荤素不忌,忒不讲究。
“脏得很……”望舒润润喉,嘶哑说了句,要人给自己搓澡。
随意披着外衣的男人笑了笑,脱衣跨进浴桶来,男人眼里母猪赛貂蝉,眼里看啥都歪心思,别说标标致致的小妇人,剥了壳那般活色生香了。“哪里脏?舒舒白白嫩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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