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1 / 2)

用过饭,自行换衣。

上辈子五短身材的她看着曲裾流哈喇子,此世她大半是曲裾服,两绕三绕鱼尾制式,对瘦高身材简直不要太友好。

荆城热,交领稍稍拉低,系带,右衽,系带,同色绿地祥云纹略宽腰部系带,高马尾垂发绑上红色及臀飘带。

望舒自己擦上些细腻的米粉,铅粉虽好,狗命要紧,她始终用的米粉增白偶尔装逼,润润唇稍稍抿了抿红纸,螺子黛是翠色的,淡淡描细,配上垂坠的长款蓝宝石耳环。

小翠跟在身边观摩一阵,频频好奇偷看一旁小步子悠哉悠哉的夫人,“真美啊!”

望舒听人不禁说出声来又一副懊恼垂头装鸵鸟样,笑了笑。自己算不得美,高瘦脸又小的人,是这以胖为美的时代里,藏不住福气的小家子薄命相。

只不过乱世里,哪有几个想谢刺史那般的“福气人”。

荆州百姓头等大事便是春种,如今地头里忙活完,农事告一段落,街上两边多了些卖布卖草鞋卖猎物的农产品摊子,围观问价者多,提着东西回家的人寥寥无几。

下马车时见到自家客栈门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光看光问不买,门前斜着坡度围木边的摆板,满满当当的肉和饼子一览无余。

季守亦步亦趋跟进门,“小姐,你吃了没?”见她脸白白的,正气歪的嘴恢复原样,恭敬趋前问上一句。

望舒酒窝隐约,递给他三枚铜钱,“季老板给我上点粥和好肉吧。”

踱步在大堂的最中央的桌子坐下来。

一天重要的是要开张,出口转内销的季守心内大喜,郑重上了腌菜炒肉丝,煎得焦香的橙黄糯米粽子角,煮得软烂的稻米粥。

亲自给她舀粥的季守这下暗搓搓告了状,“那些人看归看,不安好心嘴碎说我们肉卖不出去要臭烂,心思够坏的。”

“他们都是农民,肚子能吃饱的顿数屈指可数。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我倒希望风调雨顺,他们有余粮了才会心安买肉吃。季守,做生意嘛,和气生财,四面八方都是做朋友。”

裹着肉和香菇的粽子剥掉粽叶,切片,用油锅煎得两面焦黄,外面香香脆脆,里面糯糯的,望舒连着吃了小半碟。

季守原地想想,点点头,又听人说:“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唐伯,今晚让秦修远来这用饭吧。”家里那厨娘的水平,夜里能让人饿得睡不着。

她从一楼上到三楼,角角落落都转了个遍,拿着纸笔又从三楼到一楼涂涂写写,前厅后厨,她带过来的小厮丫鬟,还有原来老掌柜的原班人马,生意难做,倒将客栈里里外外收拾得利索,她的手指划过原色木护栏,光滑不起木刺,易忽略的门缝窗底等灰尘死角擦得锃亮。

老掌柜姓刘,扒掉他的老客栈原址扩大新建,他舍不得便留下来,带着沾亲带故的自家亲邻守店,算盘珠子在他的手指下哗啦啦碰撞归位进位,停下时算珠犹颤,指尖起茧的手掌轻轻按住。

正是相册上的数,修建客栈各项花销,从置地拆房平地,打地基买木材到建成后惨淡经营的两个月,望舒接过来随意找门口的几个围观者问问荆城木材木匠工匠这些的大概价钱,大多不差。

“夫人放心吧,将军大人亲自一块搭建的,谁敢耍花枪,刘掌柜是荆城的金算盘,锱铢必较,算账分文不差。”

望舒翻着账本,名目繁多却不乱,整整齐齐的蝇头小字,若从观字如观人角度看,在她面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心思细腻沉稳。

季守送上白水和饼子,一一倒水递饼,笑得弥勒佛一般,“几个大哥,喝点水吃块饼。我家小姐当然信得过刘掌柜,做买卖嘛,初来乍到我们心里还有点没着落。”

大哥一叫,有吃有喝,几个人在旁边话一句接一句,望舒一边捏着根鹅毛管算账一边了解老掌柜原班人马以及他以往两代人经营客栈的情况,得知他人马里有位手艺一绝的厨娘,当下病了一年半。

“……她手艺好,特别是烹小鱼,荆城谁也比不上她!”刘掌柜看人左手依次按着账目,右手一根竹管鹅毛笔自上而下列些看不懂似有规则的算式,天下之大能者亦众,算账时能一心二用,他着实佩服。

“什么病?”

刘掌柜手按着算盘,稍稍用了力,额头三道深深的皱眉印,“她腿脚折了治不好……”

腿折?一年半治不好?刚好算完一页,望舒停笔看人,“军医里善治骨折断肢,她是什么疑难杂症?”

秦修远军营里善接骨截肢的军医不下三位,当时这三人砍菜般在西北军里截腿截手的医治手段颇受排挤……

“当截则截,打战哪有肢体不伤残的,医师又不是万能的,保命要紧。你也是,拄着杖或单臂,你都得给我回来!”望舒是这样吼他的,后来秦修远邀请这三人跟随军队南下。

刘掌柜“王”之皱眉深深,也不怕得罪人,说些厨娘家里的是非,“夫妻不和。她男人是个暴性子。平日里折磨人哩!”

怎么折磨法?“打她?”

“何止啊,那伤腿好了伤,伤了好。多少客人等她那道烹鱼,我先前还想等她回来。”

上门找了几回,便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