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也不知道林容乐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蒲扇,给白岁安扇风。
还背着一个水囊,时不时问一下白岁安渴不渴。
同行的人夸白岁安会养孩子,个个都孝顺。
白岁安把功劳都推给了林澈:“我来时他们便乖巧懂事,是我家那位教得好。”
话题引到了夜凌澈身上,无非就是聊身体状况,车上几人都不默契地没接这话。
其中一个妇人问:“你们要去镇上办事吗?”
其他人要带自家刚采摘的蔬果去镇上卖的,脚边都放着货物,只有白岁安是空手来的。
“去镇上采买些东西。”
都不是什么熟人,白岁安自然不会把自己的事说出来。
其他人也就抓着白岁安搭话,每回白岁安回的都是接不下去的话,问了几次后,那些人便转头去问林容乐。
“你今年多大了?该去上学堂了吧?”
“七岁。”林容乐只答了前一个问题。
那人坚持不懈问:“那该去学堂了吧?啥时候去?”
白岁安接话:“婶子瞧着就热心肠,可是有门路送我儿去上学堂?”
那人笑道:“哪有门路啊,村里不就有个先生嘛,离家近,也方便他时常回家照顾你们啊。”
“这倒也是,我倒是去问问。”
“是,你去好好的和李先生赔礼道歉,之前的过节就都算了。”
白岁安明白她的意思,勾唇点一下头,没再说话。
下车后,白岁安带着林容乐直奔飞云百货,找阿岩拿了酒就走。
一坛满的酒不轻,林容乐坚持要提,抱起来时重得腿直打颤。
最后酒坛还是落到了白岁安的手里。
母子俩七拐八绕才到了镇子的偏僻处,那块地方荒凉,行人不多,根据之前阿岩的描述,白岁安找到了百里墨的居所。
是一座不小的宅院,大门上没有标志性的牌匾,看着就是普通人家的宅院。
林容乐敲了敲门:“请问百里先生在家吗?”
等了许久都无人应答,他又拍门喊了一次。
等待的途中白岁安仔细留意着院里的动静,周边环境清静,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听出来。
里头有窗户被推动的声音,很轻,刚好被白岁安捕捉到了。
大门和房屋中间有个院子隔着,如果动静小的话,里头的人也不一定能听清。
白岁安放下酒坛,提气喊道:“百里先生,久仰您的大名,今日携名酒‘易消愁’上门,望您能给我儿一个拜师的机会!”
易消愁是宫廷名酒,也是皇后生前亲自酿的酒,寻常人家喝一口就迷糊了,一杯下肚便可忘却烦恼,悠然入眠。
对嗜酒之人来说,这易消愁是不可多得的迷药,即便是千杯不醉的能人,也能在享用易消愁时获得片刻飘然。
百里先生的夫人既然喜欢这种酒,想必酒量不差。
白岁安很少喝酒,只求等会儿对方不要用酒为难她。
用了易消愁的名字,里头很快便有了反应,轻快的脚步声接近,门从里被拉开。
一袭红衣明艳亮眼,个子高挑,青丝被一条白色发带高高束作马尾,素面朝天却无老气,瞧着只比白岁安年长几岁。
霎时间,白岁安还以为这是百里先生的女儿。
“你倒是特意做准备了,怎知我喜易消愁?”百里陌问。
白岁安道:“我相公之前来过一次,听闻夫人喜酒,便让我这次带上易消愁来登门拜访,望夫人通融,让我们见一见百里先生。”
“你相公?”百里陌挑眉,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捡起了这么一个人,
“上回带了好几个侍卫还打不过我的那人?”
“他既然知晓我的规矩,为何不亲自前来?总不会以为我不对女子下手吧?”
白岁安:“前些时日相公外出打猎突生变故,如今瘫痪在家不能行走,只能我来了。”
百里陌扫视眼前的美妇人和小孩,目光最终还是落到了白岁安提着的酒坛上。
“酒给我吧,跟我来。”
得到了进门的机会,白岁安连忙把酒递上。
两人跟着进门,进屋后白岁安留意四周,除了有鸟雀的叫声之外,家中似乎并无第二人的生活动静了。
是百里先生不在家么?
百里陌并没有把两人往屋里带,而是带到了家中园林的一处亭子里,酒坛放到石桌上,她自顾自地坐下。
“酒我收下了。这里的规矩你也明白,鉴于你是女子,我让你一只手,打过我,便有机会拜师。”
“不能打!”林容乐拉住白岁安的手,“我娘身上有伤,不……”
“不碍事,也不用让我一只手,我们正常打。”白岁安道。
“不可!”
“信我。”
百里陌就这么听着两人争论,从腰后摸出自己的酒壶,两三口把里头的酒都喝下肚,迫不及待地把易消愁装进酒壶中。
“只是小打斗,又不是打野猪,我定不会有事。”白岁安蹲下细声哄道。
林容乐不情不愿道:“我也不是非要来这里念书……”
“能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