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被人煽动情绪,牵着鼻子走,梅路一哭他更上火了,环上聂钊,他伸开蒲扇似的大手:“你懂得,权力从来不是说谁给了你你就能握得住的,我们董事会七个人可以听你的,但我们要阿耀!”
再猛握拳,他指结咯咯作响,目似豺狼:“现在就要!”
梅路停止了抽噎,眼巴巴的望着聂钊,聂荣也把目光投向了儿子。
而在梁利生的刨哮和欲要叫他窒息的逼迫中,聂钊就那么端然的坐着,因为发烧脱水而格外深的眼眶里,一双看似清澈却不见底的眸子,坦然的盯着面前的老人。
……
虽然聂荣觉得今天的事情有必要他自己来解决,但就像陈柔昨晚说的,他养虎为患,已经失去缚虎的能力了,他的身体,聂钊的身体都是问题,梁利生曾经是他自以为的可以对付聂钊的利刃,可现在养虎为患,那柄利刃眼看就要刺伤他自己。
所以今天的事单凭他是解决不了的。
陈柔其实也很好奇,聂钊会怎么解决今天他所面临的困局。
她昨晚睡觉时想过,但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不过聂钊上辈子能夺权成功,就证明他有能力解决这件事,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梁利生人虽糙,但话说的很对,权力的渡让从来不是谁给谁就可以的。
聂钊要怎么才能夺回本该属于他的权力?
他终于开口了,一双看似深情又无情的眸子望着梁利生。他轻声说:“梁叔,您身体这么好,却久居人下不能当主席,未免有点可惜?”
梁利生虽易冲动,但能陪聂荣打天下就证明他人不傻,他猛然警惕,挪着屁股活动了一下蹲麻的双腿:“阿钊你不要放我到火上烤,我和你阿爸歃血为盟,他一日是我大哥,终身是我大哥,聂氏的主席也只会姓聂,绝不会姓梁。”
这就是香江最傲人的传统了,是兄弟就忠心不二,肝胆相照。
这方面聂荣都说不了梁利生什么。
哪怕今天他气势汹汹而来,也不是为自己,是帮聂耀来夺权的。
他自认堂堂正正,逼宫逼的师出有名。
聂钊语气平和,再说:“相比我,您觉得在聂耀手下做事会更舒服吧,因为他性情柔软,也不喜拼,而且马上就要回归了,还拼什么呢,大家变卖家产好跑路喽。”
他这话说的从容平和,但梁利生的脸却唰的变了,变的铁青。
他也蹲不住了,站起来,退回了沙发上坐着。
但他颓了,聂荣反而活过来了,他从安秘书手里接过水杯和药,打进了嘴里,再看梁利生时,眼里有了几分自得和从容。
安秘书抽空走到陈柔身边,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形势不错。
是的,形势很不错,因为聂钊找准梁利生的命门了,那就是回归。
一年又一年,于不愿意回归的香江人们来说,年终既丧钟,敲的他们心惶惶。
梁利生之所以弃聂荣而支持聂耀,还有个深层次的原因是,面对即将到来的回归,聂耀也很彷徨,害怕,做生意也只求稳,还准备好了,一旦时机不对就跑路。
但聂钊不是,他提交给董事会的十年规划书里没有跑路的意图,还在试图扩大在香江的投资,甚至规划中还有进军大陆的意愿,而这都是梁利生所不愿意看到的。
……
今天的事情站在聂荣的立场上,是梅路挟自己的势力前来逼宫,要儿子。
但站在聂钊的立场上,是他和公司元老间的交锋。聂荣给他了权力,但权力就好比一条恶龙,不是说给了谁它就属于谁,想要握有权力,就要有缚龙的能力。
聂钊回香江只有半年,又一直专于香江机场的建设,除了小时候给老爹悄悄下毒的光荣历史之外还有什么样的能力,公司的董事们并不知道,也表以怀疑。
但随着他赤裸裸的挑穿梁利生内心的所思所想,梁副主席终于不张牙舞爪了。
他沉默的坐着。
梅路也还平和,因为押注回归后的香江是步险棋,也是董事会最反感的。
聂钊主动挑起这件事,是将了梁利生一军,但也把矛盾给激化了,两人已经站到对立面了,只要他们持续对立下去,对她,对聂耀来说就都是好事。
不过很快梅路的心情也要不美妙了,因为聂钊再说:“明天的事情让ceo韦德去,他有总裁聂耀的代理授权书,一个小招标而已,他搞得定。”
梁利生差点没跳起来:“韦德,那个外聘的ceo,他哪里来的阿耀的授权书?”
梅路在瞬间也控制不了她的表情了,甚至她都跪不住,坐了起来。
一般来说中小型公司只需要一个执行总裁或ceo就好,聂氏原来的ceo由聂荣委任董事们进行阶段性的监理,再后来没有合适的人选,聂耀一个人又搞不定业力之后从遂从欧洲那边另外聘请了一个高管,ceo。
而在企业内部,当ceo和执行总裁并有时,默认ceo的权力更大。
一张代理授权书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梅路的儿子,聂氏的执行总裁被绑了,被他亲爹绑了,这时ceo要是有一张授权书,公司的业务就不会受到总裁缺席的影响。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