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蕊家客厅坐了有二十多分钟,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邵蕊起身走了过去,将房门拉开后,看见一个发须皆白穿着一身长衫,拄着个拐杖的老者正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
这老者看上去有七十多岁,显得十分客气,邵蕊对他并没有什么防备。
老者后面的楼梯上,还有七八个西装男子,在看见邵蕊打开门后,那老者慌忙弯腰,恭敬地说道,“您好,请问左先生在里面吗?”
“你找左启?”
邵蕊将这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好奇的问道。
“是,我是来替我儿子向左先生赔罪的!”
“老人家,您先进来说吧,左启就在里面……”
邵蕊不忍看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站在门外,拉开了房门准备先把他给让进来。
可老者却慌忙摆了摆手道,“不……我站外面等着就好,请转告左先生,我是杨义国,杨云天的父亲!”
“你就是杨老爷子?”
左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邵蕊的身后。
“左先生……我那不孝儿子犯了错,我是特意前来替他向您赔罪的!”
杨义国在看见左启之后,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做势准备弯腰。
可左启却不屑的嗤笑了下,
徐徐说道,“你那三儿子可没得罪我,道歉就不用了,回去吧!”
杨义国没明白左启话里的意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诧异的问道,“左先生……您是准备放过我杨家了?”
左启将邵蕊拉倒自己的身后,轻轻摇了摇头,冷笑道,“杨老爷子,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俗话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杨云天嚣张跋扈,欺软怕硬,克扣小区住户的拆迁款,还带来那么多手下准备打人,你来了之后我就得给你面子饶了杨家?”
“这……左先生大人有大量,还望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老朽这次特意前来向您赔罪,希望您能网开一面,留我杨家一条活路!”
杨义国脸上满是苦涩,就在刚才,他那两个儿子又接到了电话,说是燕京城内的其他几个地产商也终止了和他们的合作关系。
而且答应给欧裕集团注资的几个股东,也忽然撤资了,放出话说断绝和杨家的一切往来。
没有了投资,也没有了客户,现在的欧裕集团随时都有可能破产。
大型企业就是这样,表面看起来风光,可为了利益,绝大多数公司都会加速扩张,跟银行借贷,来进行企业发展,虽
然流水很多,表面上资金庞大无比,可细算的话,却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负资产。
这期间一旦产生问题,资金链断裂,那不管是多大的企业,都会瞬间被打落云端。
何况不算其他投资,杨家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业,甚至都不够偿还银行的贷款……
“给你杨家一条活路?你儿子给这些小区的住户活路了吗?”
左启面色冰冷的反问道。
“我……我杨家愿意给这些住户赔偿,以后我杨家的云天公司也绝对不会再插手这里的拆迁事宜,您看如何?”
杨义国现在只求左启能够放他们杨家一条活路,杨云天闯下了这么大的祸,杨义国已经不准备让他继续留在燕京了!
“看在你这么大年纪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计较!但是……我之前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现在不该在这里跟我求情,而是回去考虑杨家的退路!”
左启撂下一句话,猛地关上了房门!
钱文斌坐车也赶了过来,带着几个人刚走进小区没多远,就看见不少人堵在三号楼前面的空旷地。
走上前看了一眼,发现杨云天正跪在地上,脸颊红肿,白色的西服上还有几个脚印。
而杨义国带
着另外两个儿子正怒气冲冲的站在他的前面,周围还有二三十号西装大汉,不远处则是更多看热闹的小区住户。
“爸,现在该怎么办啊?这小子得罪了左少爷,咱们杨家也要跟着一起遭殃,整个燕京城内也没谁敢站出来帮我们啊!”
杨义国的二儿子杨云帆急的面色涨红,不时地抬头看向楼上。
“左少爷不松口,咱们杨家可真是要完了,我看别在这里耗着了,跟银行申请破产吧!”
杨云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杨义国也是心灰意冷,愤恨的盯着跪在面前的杨云天,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对着他砸了一下。
“你这个不孝子,我杨家在燕京城发展多年,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却毁在了你这个畜生的身上,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平时杨义国对自己这个私生子可是疼爱有加,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现在杨家遭逢大难,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杨义国真恨不得将自己这个小儿子给杀了……
看着怒气冲冲的杨老爷子,钱文斌悻悻的缩了下脖子,没敢上前搭话。
低声对自己身边的助理吩咐道,“立刻通知公司里的王经理,让他解
除和云天公司的合同,咱们可不能蹚这滩浑水!”
“跪在这里等,等左少爷原谅了你再起来!我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