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凉亭。
云千瑶刚一赶到,便见凉亭中,正站着一道身形颀长的年轻身影,容貌俊美,丰神如玉,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不过,如果这年轻公子不是正奋力地甩着胳膊,用手里的小石子在池水中打着水漂,做出这些不符合形象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云千瑶见状,轻轻摇头,这般百无聊赖的事情,也就自己这堂弟能做得出来了!
“堂姐!”
那年轻人见云千瑶走来,顿时向着云千瑶招了招手,兴高采烈地迎面跑过来。
云千瑶没有回话,一对翦水秋瞳目光平静地看着年轻人,她穿着青色长裙,站在亭台水榭前,气质淡雅宁静,更像一朵亭亭玉立的青莲!
“堂姐,你猜我这次去苏家药铺,有没有收获?”
年轻人跑到云千瑶身前,眨了眨眼,俊俏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听到“苏家药铺”,云千瑶平静的双眸中泛起一抹涟漪。
她依旧未曾回话,莲步轻移,裙摆摇曳,自年轻人身边经过,自顾自地走向凉亭。
年轻人笑容微僵,转过头呆呆地看着云千瑶。
“堂少爷!”
玉儿欠身行礼,小声提醒,“小姐跟你说过了,不要随便在云府提及苏家药铺……”
年轻人
神色顿时有些凌乱,一溜小跑,赶上云千瑶。
“堂姐,为了这次任务,我可是煞费苦心,在那个苏……”
年轻人话音还未落下,便见云千瑶美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顿时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压低声音,邀功似的说道:“我好一通装病,硬生生骗过了他,堂姐,这事情,寻常人可做不来,想我云澈何等英明……”
云千瑶未曾理睬他,走到凉亭,好整以暇地坐下。
她手臂轻抬,摊开白皙的手掌心,伸向云澈。
云澈摊开双手,手中还握着石子,他当即有些尴尬地把石子丢到池塘中,拍了拍沾着些灰尘的手。
随后,他自袍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递到云千瑶手中。
“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那人……呃,那位兄台给我写下这份药方!”云澈低声道,似是回忆起了先前与苏扬谈话时的情形,苏扬看出他的病情,对他也算有所帮助。
“那位兄台?”
云千瑶美眸微抬,似乎云澈对苏扬的印象还不错!
她展开纸张,看向其中字迹,依旧如先前书信一般,行笔工整。
看这字迹,与先前那封书信倒是一模一样。
只是对比诗会上那诗魁所写字迹,仅
凭此,却依旧难以辨别。
云千瑶臻首轻摇,对于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至少现在确认了,先前苏扬回信中的那首词作,是他本人所写。
这么看来,苏扬的确才华横溢,博学多才,不是寻常一介药童所能概括。
她不由幽幽轻叹,如今转念一想,苏扬身怀才情,也该是她所赞赏之人。
不过,她又不由想起先前苏扬对她那避而远之的态度,仿若是她死缠烂打一般,她淡雅的心绪都有些难以保持,有些羞恼!
云千瑶莫名想到,那诗魁所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词中这句,为何又偏偏暗合她先前写给苏扬的书信?
一时间,她心绪繁杂,难以如先前那般宁静。
“说起来,那位兄台给我写药方的时候,还说我生了病,用药难医……”
一旁云澈撇了撇嘴,对于苏扬先前所说,他直到现在,还是半信半疑。
“嗯?小澈,他说你生病了?”
听到云澈的话,云千瑶连忙看向他,目露关切。
苏扬毕竟出身医家,自幼从医,若他真看出云澈患病,那便不得不重视了!
云锦点点头,愁眉苦脸道:“那位兄台,说是怠学之疾!”
“怠学……”
云千瑶稍作沉吟,忽的
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
怠学,不就是读书懈怠吗?
她又看向手中药方,神色愈发古怪。
她虽不懂医术,但也知晓,大枣、莲子这些,都是寻常可见的东西,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治病奇效!
“他说,我长久不吃饭,就会心悸、乏力,头晕眼花,便是以此推断出我有病的!”云澈苦着脸。
云千瑶忍不住伸手扶额,这些症状,不就是饿过头了吗?
“那位兄台还说,这病用药没法治疗,虽然没有大碍,但平日里得多做思考,最好读读书,一年以内差不多就能好!”云澈无奈摊了摊手。
云千瑶目光幽幽地看着云澈,一言不发。
一旁玉儿却是忍不住,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她见小姐和堂少爷向她看来,连忙收敛住表情,强行憋着笑意。
“怎么了?”云澈疑惑道。
他心中升起一抹苦闷,他都生病了,堂姐也不关心,甚至玉儿还在笑!
云千瑶无奈轻叹,她这愚蠢的弟弟,被人耍了还不自知,犹在沾沾自喜,甚至还向她邀功!
那苏扬,应是早已看穿了云澈的心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