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苏扬医师!”
赵艺弘心中一喜,点点头,看样子,薛景山已经将苏扬的事迹告知葛老了。
葛洪邈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老朽也听说了,此子年纪轻轻,医术却颇为不凡!”
葛洪邈又仿若漫不经心的看了李龟兹一眼,佝偻着身子,慢悠悠地踱着步子。
“想当初,他进入太医院,还是老朽首肯的,如今看来,老朽也没看错人……”
闻言,四周几人皆是心中一惊。
苏扬进入太医院,竟然是葛老首肯!
李龟兹和孙巡皆是瞪大了眼睛,满是不敢置信!
这苏扬,不就是区区一个废物药童吗?
怎么不仅与五皇子相熟识,甚至还被葛老所注意!
那先前,他们两个,还寻着苏扬以行贿进入太医院的由头,将苏扬赶了出来。
这么看来,他们岂不是刚巧踢到铁板上了?
难怪葛老会亲自前来,他们这是直冲冲地触犯到葛老了!
想到这些,李龟兹不由狠狠咽了口唾沫,一阵唇干舌燥。
孙巡更是脸色难看,先前他是认为葛洪邈不敢招惹孙家,可是,反过来想,孙家真的会为了他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公子,去触怒一位二品御医吗?
他父亲虽然在朝中势大,可
他也只是侧室所处,并非嫡子……
心中越想,孙巡额头便越冷汗直冒。
赵艺弘和薛景山两人也是深深地看着葛洪邈,目光惊异。
“难怪如此,葛老慧眼识人……”
赵艺弘摇头笑道,只是,他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眉头皱起。
他指着孙巡和李龟兹两人,对葛洪邈说道:“可是,方才我听这两人说,苏扬医师已经被赶出了太医院!”
赵艺弘轻叹道,“我母妃如今还在病榻之上,等候苏扬医师前去医治,这可如何是好?”
葛洪邈双手一拱,低头看向跪伏在地的李龟兹和孙巡两人,又对赵艺弘道:“殿下,此番都怪老朽管教不力,老朽这就去差人,把苏扬请来!”
随即,葛洪邈忽的俯身注视着李龟兹,询问道:“龟兹,你来太医院,有多少年了?”
李龟兹脸色微变,不知道葛洪邈要做什么。
他略作思索,还是回答道:“已有数十载,具体记不清了。”
“哦。”
葛洪邈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李龟兹挥挥手,“是你把苏扬赶出的太医院,那现在,你就亲自去把苏扬请回来吧。”
闻言,李龟兹顿时表情僵住。
他目光一阵阴晴不定,脸色逐
渐难看起来。
让他亲自去请苏扬?
苏扬一介药童,哪里能当得起他这从五品太医亲自去请?
这不是让他在苏扬面前,颜面扫地吗?
想到这些,李龟兹连忙推脱道:“葛老,下官……还有要事,不如我亲自差人去请他?”
“嗯?你说什么?”
可葛洪邈却是微微侧耳,一副没有听清李龟兹所说的模样。
“殿下在这看着,你可得好好去请才行!”
葛洪邈看了李龟兹一眼,双手负后,佝偻着身子,嘀咕着,“年纪大了,耳朵是不好使了!”
李龟兹愕然地看着葛洪邈,嘴巴张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半晌也没有合拢。
他心中清楚,葛老虽无心管太医院中权力斗争,可在太医院中,葛老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葛老虽说得轻巧,可他若敢违抗,只怕后果不小!
这时,赵艺弘也来到孙巡身前。
他淡淡道:“顺便,孙公子也去一趟吧!”
“嗯?”
孙巡当即愣住,抬头紧盯着赵艺弘,脸上浮现一抹屈辱神色。
他亲自赶走的苏扬,再让他请回来,这不是诚心让他难堪吗?
“我母妃身在病榻,而今受苏扬医师治疗,见效甚佳,我父皇也很满意,所以,父皇
口谕,让我前来请苏扬医师前往医治……”
赵艺弘居高临下地看着孙巡和李龟兹,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而你们,却把他赶出了太医院,若是我父皇知晓此事,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顿时间,孙巡和李龟兹两人浑身一颤。
天知道怎么逐出一个微不足道的苏扬,却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他们虽不知赵艺弘所说究竟是真是假,可这位五皇子,若真是追究起来,他们也绝对无法应付!
两人心慌到了极点,脸上满是惊恐。
葛洪邈呵呵一笑,捋着胡须,微微颔首。
他对着太医院大门下巴微微一扬,又对李龟兹和孙巡两人道:“若是请不来,二位以后,也就不用踏进这道门了!”
“若是请不来,那我也会在父皇面前,奏明此事!”赵艺弘也是补充道,“太医院这等威严神圣之地,竟有人为一己私欲,坑害忠良!”
两人话音落下,孙巡和李龟兹彻底变了脸色。
他们心中早已惶恐不安,手指都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去请!
无论如何,他们也得再把苏扬给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