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他是怎么花钱走后门进得太医院,据说他在医者大考之后,对自己的成绩心怀不满,还准备徇私舞弊……”
孙巡脸上讥笑愈发浓郁,又与李龟兹相视一笑。
李龟兹冷笑着上前,补充道:“此人还顶撞上司,对老夫多有不敬,在太医院做工期间,偷奸耍滑,懒不自惜,不求上进,简直是无可救药!”
“你们……”
薛景山听着两人的话,脸色铁青。
欺人太甚!
谣言猛于虎!
若他们将这些污蔑话语宣扬出去,那日后苏扬还怎么好好生活?
这分明是要将苏扬逼到绝境!
苏扬冷冷盯着李龟兹和孙巡两人,心中一片冰寒。
这些人想要逼他死,此仇,他迟早要报!
他一言不发,向着薛景山再拜一礼。
随即,苏扬径直转身离去!
孙巡目光阴冷地看着苏扬离去的身影,向着身前家丁和杂役挥了挥手。
这些人当即跟着跑了出去。
“你们做出如此行径,是想将人逼死吗?”
薛景山怒喝一声,怒视着面前满脸阴笑的两人。
他长眉飞扬,已然愠怒到了极点!
“葛老太医侍候陛下刚刚回来,你们徇私舞弊一事,老夫会通通向葛老太医禀
明!”
薛景山目光冰冷地扫过李龟兹和孙巡两人,快步向着太医院内走去。
见此,李龟兹顿时眉头一皱。
他连忙看向身旁孙巡,沉声道:“公子,薛景山所说的葛老太医,正是御医葛洪邈!”
“就是那个相传医术能起死回生的葛神医?”孙巡询问道。
“正是!”
李龟兹目光中露出一抹忧虑,薛景山已是准备将事情闹大了!
孙巡却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无妨,即便是二品御医,也应当掂量掂量,我孙家的分量!”
……
太医院内。
薛景山已然来到一间房门前,他站定身形,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绪。
随后,薛景山神色恭敬地轻轻敲门,长长躬身。
“薛景山求见葛老!”
即便房门未开,薛景山也始终未曾起身,等待着房间中的答复。
“进来吧。”
很快,一道苍老的声音自房间内传出。
薛景山这才起身,动作轻柔地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中,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老人,须发雪白,脸上有些褶皱,身形稍显佝偻,坐在窗下一张桌案前,正手持毛笔,认真书写着什么。
他长袍及地,沾染了些灰尘,也不在意,始终紧盯着
面前书册,容颜苍老,却目光矍铄。
“见过葛老!”
薛景山恭敬地低声行礼,也不打扰老人的书写。
老人始终未曾转头,一直到笔尖墨汁写尽,将毛笔放下,缓缓伸了个懒腰,这才悠悠转头,看向薛景山。
“景山,你可有些时日,没来见我这老头子了!”老人葛洪邈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眼中闪烁着与老迈不符的精芒,打量着薛景山。
注意到薛景山的神色,葛洪邈微微俯身,询问道,“看你这脸色,可是不久前有大动肝火?”
薛景山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脸上再度露出凝重神色。
“葛老,景山此来,是有事禀告葛老!”薛景山面色严肃地说道。
“你这般急切模样,倒是少见!”葛洪邈敛去一些笑容,微微侧耳,“我这老头子耳背,你说清楚点!”
“先前医者大考,我见一个名叫苏扬的药童,虽年纪轻轻,却医术根基牢固,更开出奇方治疗云清郡主痨症之疾……”
薛景山缓缓将先前医者大考的前因后果交待分明,叹息不止。
葛洪邈目光微凝,并未打断薛景山。
薛景山继续说着:“即便得知考卷被调换之后,苏扬也依旧未曾失态,更
是在云清郡主府上,为高妃娘娘治疗旧疾……”
“高妃?”
葛洪邈稍显疑惑。
薛景山点点头,“那赵艺弘,正是当今陛下的五皇子,只是一直未曾当众露面,深居简出,我先前也未曾认出这位殿下的身份!”
说起此事,薛景山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些许惊异。
“五皇子,我倒是见过,品性不错!”葛洪邈轻轻颔首,老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景山禀报完,便不再多言,静静等待着葛洪邈的定夺。
“从你口中,看来这苏扬很得你的心意啊!”
不多时,葛洪邈却是笑了起来,神色有些赞许,“能入你眼,可不多见,还让五皇子赏识有加,这苏扬倒是表现不错!”
“葛老……”见到葛洪邈的反应,薛景山有些无奈,拱手道,“我并未有所虚言!”
“葛老,此事事关重大,更有孙家……”
薛景山说着,却见葛洪邈一手放在耳侧,做倾听状,仿佛听不清他的话一般。
薛景山心中愈发无奈,葛老总是如此,似乎不想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老头子这些天里,一直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