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动作巨大扯动着伤口,疼得梨初越发真情实感。
是撼动了他分毫了吗?
梨初仍然不敢妄下断言。
靳无妄抱着娇小的梨初,想起的是昨夜关窗之时,他对于梨初的悸动,这种悸动与感情无关,只是生理反应。
他当时愕然于自己竟对赵熙悦以外的女子有这种反应,那时他笃定是错觉,而此时搂着梨初,这种反应又慢慢的翻滚起来。
靳无妄的眸光暗了下去,安抚了一会梨初,便离开梨花满园。
梨初哭累了,又有伤在身,昏睡到傍晚,赵熙悦登门才醒过来。
“紫菱心肠竟然如此歹毒!”赵熙悦义愤填膺,“如今被二爷抛尸乱葬岗才解我的恨。”
“可……紫菱是宣王送进来的舞姬……”梨初嘀咕了一声。
“你上次提议查清紫菱身世,我查到她与宣王并无瓜葛,只是太子府养着的舞姬罢了,还是一个妓子养大的。”赵熙悦淡淡说着,“太子府宣王那边得知她下毒毒害你不成,还将你推入湖中,害你险些丧命,已派人慰问,送了些补气血的灵芝人参与你。”
梨初心底诧异,面上胆怯,“二奶奶,奴婢真的……无事吗?”
“有二爷在,有我在,你放心。”赵熙悦淡淡说着,瞧着梨初小脸惨淡毫无血色可言,娇弱的仿佛一朵蔫了的花朵,最能激起男子的保护欲。
赵熙悦心底泛起一抹酸楚来,昨日她将实情禀报靳无妄,后厨管事在牢中交代了,是紫菱收买他,而紫菱的目标是妍玉和姿容,并非梨初。
靳无妄却毫无反应,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反而说道:据清风调查,紫菱这个贱人是要害我的阿梨,夫人是被蒙骗了。
阿梨?
靳无妄竟如此亲密唤梨初,令赵熙悦心中凌然,出了书房,与梨初打了一个照面,无心将靳无妄说的话道与她听便离开了。
想不到她一念之差,来不及提醒,竟叫梨初受此磨难,险些丧命。若没了梨初,娘亲的计划又该如何进行下去。
梨初看着赵熙悦坚定的目光,感动地点了点头。
“我还得操持妍玉和姿容的丧事,就不久留了。”赵熙悦握住梨初的手,“你趁此机会抓住二爷的心,早日为我们诞下子嗣,以后自然高枕无忧,叫那些小人不敢放肆。”
梨初淡淡应下,目送赵熙悦离去。
赵熙悦走后,秀杉捧了锦盒进来,掀开来给梨初瞧,“太子与宣王真是大方,这可是上好的灵芝与人参,姨娘病中正是补气血的时候。”
“嗯……”梨初扫了一眼,蓦然想起那夜太子府宴席宣王拓跋宣的无状,心里并无好感,“你收起来吧。”
梨初可不相信太子与宣王的说辞,那次听翠果与紫菱的对话,紫菱分明就是宣王的人,如今她杀了紫菱,那宣王岂不是恨她入骨,送的这些好东西也让她见了生出怕意。
梨初想到这里,对于翠果更加忌惮,蓦然伸手拉住秀杉,“我这几日的吃食由你照顾,让翠果做旁的事。”
秀杉面露诧异,却未多想,答应下来,将锦盒收入楼下库房。
梨初将养了几日,靳无妄便告假几日。
秀杉将此事话与梨初知晓时,梨初听得心惊胆战。
“姨娘盛宠之名,上京城无人不知呢。”秀杉嬉笑着说。
“就没有旁的言论?”
靳无妄作为朝中重臣因为一个妾数日不肯上朝面圣,如此玩物丧志之举,难道不会惹朝臣非议,惹百姓埋怨?
秀杉脸色微变,支吾着不肯言语。
梨初冷了冷脸色,“直说无妨,我不怪你。”
“外头……外头酒肆茶馆都在说您是妖姬,迷惑咱们大邺国的大将军战神,应当……应当……以死赎罪……”秀杉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观察着梨初的神色,见梨初秀眉紧蹙,开解道,“姨娘,他们是嫉妒你得宠,你无需在意这些。”
梨初明白了,毁坏自己的名声便是靳无妄想要的,可是他为何要如此?
梨初苦笑,她想在意也在意不了,不过就是主子爷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梨初看着秀杉,转移了话题,“妍玉与姿容的丧礼是明儿吧?”
“正是。”秀杉回禀。
“让绣房给我准备一套丧服。”梨初又道。
“姨娘这是要出席丧礼,可姨娘身子……”
“丧礼我可坚持,你去办吧。”梨初打断秀杉的话,见她默然以对,又道,“二奶奶近日操持丧事繁忙,你带着翠果去帮着点。”
“那姨娘身边可就没人使唤了。”秀杉面露担忧。
秀杉这几日近身照顾梨初,梨初察觉出她的真心实意,对她的防范之心也收敛了些,软声道,“二奶奶的事要紧,我哪有这么金贵。”
“姨娘……”秀杉突然哽咽了起来,欲言又止。
她这几日贴身照顾梨初,为她洗发沐浴换衣,梨初白皙光滑的后背布满了鞭笞的痕迹,纵然软香膏颇有奇效,却还是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这让秀杉颇为自责。
“您可莫要扯破伤口,留下疤痕了。”秀杉指的是这次被紫菱扎的伤。
原来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