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根昌只想立刻马上迅速找块遮羞布,把关键部位遮住。
他年轻的时候身材还行,现在四十几,身上的肉都垮了,那处也缩水得厉害……
最关键的是,他绝不能裸体和吴瘸子躺在一起!
“衣服,我的衣服——”顾不得小腿钻心的疼痛,周根昌颤着声音嘶叫。
有好心人把一件碎成布条的衣服捡起来,扔给他。
他急忙往身上披,可是该遮住的地方还是遮不住,反而显出几分滑稽。
这时,吴瘸子和吴贵也醒了,叔侄俩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吴瘸子瞥见自己和周根昌都光着身子,自己后窍还传来撕裂般的痛感,火辣辣的,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周根昌!你……你个死变态!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吴瘸子年轻时被土匪掳进了土匪窝,由于他长得瘦小,刚好入了一个土匪的眼。
那土匪强了他,他没法反抗,就假意顺从那人,之后慢慢在土匪窝立住了脚。
后来,他把那人骗进深山,推下了山崖。
回到土匪窝后,他便霸占了那人的银钱,趁着土匪们外出抢劫的时候,逃了出来。
之后,再面对女人时,他不行了。
被男人弄过这件事是他一生的耻辱,他藏得很深,所以也极度敏感。
此刻,后腚的感觉做不了假,他对那种感觉太熟悉了。
顾青槐若知道吴瘸子此时的表现,会更加感谢自己英明的猥琐。
没有菊花撕裂这一细节的加持,买卖她的这两人不会这么完美地入局。
周根昌气得青筋暴起:“你咋不说你对老子做了什么!个老瓜瓤!老丑逼!”
话刚说完,周根昌就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劲儿,这不是变相承认自己和吴瘸子那啥了吗?
艹!艹艹艹!
他实在是被气糊涂了!这才说话不经大脑!
再一看围观群众的脸,都是一副震惊又了然的表情。
周根昌只觉心梗,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不一会儿,周根昌的两个兄弟和大侄子跑了过来。
三人看见这辣眼睛的一幕,震惊得呆愣了片刻。
回过神后,周根昌的两个兄弟赶忙脱下自己外衣,把周根昌捂得严严实实。
现在是夏天,两个兄弟也都穿着单衣,衣服一脱就光着膀子了。
不过,光膀子总比光屁股强,乡野糙汉子谁没光过膀子?
周根昌的大侄子周得明目光扫过围观群众,怒气冲冲地道:“你们这些人,也太冷漠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眼看着他们光着身子,还受了重伤,都不伸手帮一下,还站着冷眼旁观!简直没有人性!”
“谁跟你乡里乡亲了?我们只是路过!再说,这忙能随便帮吗?要是被人讹上了怎么办?”说话的人是从官道上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手里还牵了只毛驴。
毛驴也是个凑热闹的,驴脖子伸得老长,一个劲儿往里钻。
“就是,你这么热心,怎么不见你帮另一个光屁股的?”
周得明:……
有人指着周得明道:“你这后生说话,太没道理,这万一要是凶案现场,涉及到官司,我们胡乱帮忙,破坏了犯罪现场,谁负责?”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所谓抓奸抓奸,当然要当场捉奸,不等他们醒来亲眼看见,他们哪里会承认自己行为不检?”
“是这个理!”
其他人都纷纷点头。
“胡说什么?抓什么奸?!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周得明怒斥。
有人讥讽一笑:“谁陷害?请拿出证据!”
还有人道:“不管是不是陷害,事实是他俩已经互相搞了,人家当事人都承认了,不信的话,咱们当场检验!”
众人哄笑。
现场的吃瓜群众也不乏周家村的外姓人,周族人在村里一家独大,猖狂至极,他们这些外姓人看见这一幕当然幸灾乐祸。
反正即使他们出手帮忙了,周族人也不会感激。
当然,也有少数周族人在偷偷围观。
他们都是周族出了七服八服的,和周根昌连远亲都算不上,当然不会多管闲事。
周根昌要是知道他们看过他最狼狈的样子,以后肯定会给他们穿小鞋,除掉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族内那些腌臜事,他们可没少听说。
周根昌二弟周根荣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行了,和他们废什么话?赶紧把你大伯背回去!”
周根昌的三弟周根富睨了一眼周家村的人,也帮着把周根昌抬起来放在了周得明的背上。
吴贵见状清醒过来,也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吴瘸子身上。
吴瘸子又惊又恶心。
他捂着自己的身体,瑟瑟颤抖,整个人透出一种被人侵犯后的破碎感。
吃瓜群众们见他这样,更加确认了自己的脑补。
吴贵背着吴瘸子,踉踉跄跄地往青坡村走去。
他脑子里混沌一片,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昨夜他和叔叔跟着周根昌去追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