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一直默不作声,只是耳中听着众人说话,心中却不以为然,还以为这些并州的大佬都有什么能耐呢,也不过如此而已,心中冷笑不已,脸上更显得不屑,幸亏并没有带出来,眼见众人都在点头不已,心中哼了一声,却是朝刘岩一抱拳:“将军,卑职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将军,前几日公孙瓒派了属下严纲来黑山,面见张燕,我无法得知更具体的事情,但是知道好像是关于起兵的事情——”
此话一出,中标人皆惊,起兵,张燕和公孙瓒想要做什么,不过随即大部分开始若有所思,这好像和并州并没有多大关系,公孙瓒和张燕隔着袁绍,他们联合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付袁绍或者韩馨,自然不会是对并州动手的,先前一惊只是本能,但是想通了之后却不在意了,毕竟和并州没有多大关系。
就连刘岩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也乐于看到张燕联合公孙瓒对袁绍动武,冀州越乱越好,自己需要时间,如今凉州战事陷入胶着,一时间也不能动手,甘宁帅两万大军回归,一来是怕并州过度空虚,二来刘岩也有打算观望冀州。
不过唯独庞统却朝陈宫看去,眼见陈宫若有所思的正捉摸着什么,庞统轻轻咳嗦了一声:“公台,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陈宫皱了皱眉头,却是淡然的反问了一句。
庞统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低声道:“公台,难道听到这个消息你就没有什么打算吗,这可不像公台的作为。”
扭头看了看庞统,陈宫洒然一笑,却忽然望向刘岩,高声道:“主公,张浩提供的这个消息很重要呀,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主公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加快对冀州用兵的脚步呢,或者可以一箭
双雕。”
陈宫的话让众人一呆,刘岩有些不解的望向陈宫,有些费解的道:“陈宫大哥的意思我倒是明白,无外乎趁火打劫,在公孙瓒于张燕出兵之后,也一起攻打袁绍,三方一起也真够袁绍受的,不过我到底不明白,大哥说的一箭双雕,除了袁绍这只鸟之外,却还有那个鸟?”
大堂之中的众人也不由得望向陈宫,哪知道陈宫却是一笑,却将这个话题直接踢给了庞统:“主公何不问问士元,或者士元想的比我还周全呢。”
刘岩无奈又望向庞统,却见庞统也是老神在在,心里面腹诽了一句,难道这些家伙都是这么能装,不装能死呀,只是庞统不说话,刘岩也只好老着脸皮问道:“士元,陈宫大哥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刘岩开口,庞统却不能再不说话,否则就不是胸有成竹了,那就是真正的装b了,那可是要遭雷劈的,沉吟了一下,庞统却也不推拒,沉声道:“主公,你刚才问得好,那一只鸟是袁绍,那另一只鸟就是张燕,其实公台所言还有疏漏,却应该说是一箭四雕才对,应该吧韩馨和公孙瓒也算计进去。”
刘岩双眼一亮,不由得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是一阵默然,苦笑了一声:“士元说得好,可是咱们怕是支撑不起一场战争了,凉州一战将并州的存量全部消耗空了,就算是麦收之后,百姓交上来的粮食,除了维持正常的运作之外,绝对不够支持一场战争的,而且最近四处战乱,这换粮之事,却是进行的缓慢,三两千人的小规模还行,但是上万人就不可能了,毕竟现在凉州和常山国的战事胶着,也都在消耗粮草辎重,这实在是——”
这些便是并州的底子,如果不是去年换粮还
不错,那么今年可就支撑不住了,刘岩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原来的时候,并州不过是将近两万人马,但是收降了牛辅的三万大军,凉州一战有有降兵两万,去除死伤者,也还有三万五千大军,而那些战死的和伤残的兵士,只是他们的抚恤就已经让并州变成了穷光蛋,而刘岩的意思是,不管再怎么穷,但是却一定要将抚恤发到那些家属手中,不能让人死了再让家人亏欠着,而黄泽也重视的执行了他的话,以至于如今并州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就算是麦收之后的粮食收上来的话,也只能勉强的供给凉州一线和常山国一线的战事,还是只能放手,不能大规模的调兵,反倒是自重上不是问题,并州百姓除了粮食不够吃的,对于支持新军却是没得话说,如今的箭矢长杆木盾,那都是百姓免费给新军做的,用百姓的话讲,兵士们用命来保护他们,他们还不能做点事情心中愧疚呀。
这番话让一众将领一阵默然,带兵打仗的将领,就怕的是粮草辎重跟不上,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便是这个道理,士兵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吧,就像是在凉州,如今韩遂示弱,如果粮草辎重能够跟得上的话,张辽甚至敢说,只用一万军就能攻克金城郡和汉阳郡,但是如今粮草接济不上,张辽也不敢轻易用兵,否则一旦断粮,到时候别说拿下金城郡汉阳郡,说不定到时候军心涣散就会哗变,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
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典韦此时也不说话,没有粮食根本动弹不得,并州实在是太穷了,一时间都沉默下来,脸上除了苦笑就是苦笑,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心情却是一下子沉入维谷,就连刚才庞统所献的计策,那也
要有粮食为根基才行。
陈宫一声苦笑,扭头看看庞统,平日里最是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