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苏芷熙无聊地摆摆手。
三人夹着尾巴一溜烟跑得没影,好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见状,楚璇璞嘴角抽搐了两下。随即双眼闪亮地盯着苏芷熙:“木头,你是赌神转世吧?”
“你想多了。”苏芷熙有些意犹未尽地瞥着桌上乌木制成的长方牌,忽的将目光转向方兴业,“方老板,不如我们赌两把?”
方兴业吓一跳,正要推辞,楚璇璞已经拍手叫好。
方兴业能怎么办?拒绝?赌坊开门做生意,哪有拒绝客人的道理。别人倒也罢了,这是裕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啊!
……
午时过后,楚璇璞与苏芷熙走出兴盛赌坊的大门,两人袖袋里皆是鼓鼓的,里面塞满了庆丰钱庄的银票,在两个守门大汉的炙热目光下远去。
兴盛赌坊内,以方兴业为首的一群骨干脸色阴沉得可怕。
听说那两瘟神离开了,松口气的同时又是浓浓的不甘。
方兴业本身也是个赌中高手,他虽然意外苏芷熙的赌术,但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玩的依然是骰子,这回不是赌大小,而是猜点,越接近点数的赢。
可是结果他输了。
他不想赌,但是对方想赌。
然后他就请来兴盛赌坊的赌神苍老,没想到连苍老都一败涂地。
短短半天,兴盛一年的收入都输光了。
可恶!
“以后木新再来,你们都注意着点。”
“那小子赢了我们那么多钱,就这么算了?”兴盛二把手史唯问。
“要不要派人作了他?”这是老三王虎,脾气暴躁,是被忽然召集过来的,他没有看到楚璇璞和苏芷熙,只是听说自家赌坊吃了个大亏,顿时气急败坏,便要挑起斧头去砍人。
“虎子,静点。”方兴业喝斥他,然后扫了眼在场的四位兄弟,“木新有裕王罩着,他玩得开心,裕王也开心,要是他出了事,裕王肯定会怀疑我们。”
“难道就吃下这个闷亏?”老四侯成皱着眉,“要是改日姓木的又来,不用几次,兴盛就会被拖垮,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了沉寂。
半晌,史唯突然出声:“木新有裕王罩着,我们何不也找个王爷当后盾?”
“可是这样不就要成为别人的手下了?别忘了我们当初下定决心不做别人的奴才,即使和朝中人合作,那也只是合作关系,不屈于人下。”侯成道。
“不然要怎么办?”史唯眉头紧锁。
“直接杀了木新,反正死无对证,就算裕王要找我们的碴,也得有真凭实据。裕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奈何得了我们?”王虎拍着桌子吼道。
“小声点,你是要嚷得众人皆知吗?”方兴业瞪了他一眼,思考着这两个方法,各有优点各有缺处。
考虑片刻后,他才下定决心道:“按老二的办法办!”
第二个想法还是太冒险了,若是二十年前,他们还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铁定会选择第二个办法,但是二十年过去,他现在已经人到中年,血性被磨得差不多了,早没了当初那种拼搏劲儿。
“成,按二哥的就按二哥的。”王虎反正听方兴业的话,他只要动手就好。
“那要找哪个王爷?京城里的王爷可不多。能和裕王相抗衡的也就湘王和陵王,睿王是指望不上的。”史唯分析着情势。
“湘王常年在外,远水解不了近火。何况裕王与楚世子相来不对盘,我们若搬出楚世子,裕王不仅不会退让,恐怕会变本加厉地对付我们,而且楚世子前段时间在我们这里着了道儿,估计心里还恨着我们,所以湘王这条路是走不了了。”方兴业捏紧拳头,说话咬牙切齿。提及往事,裕王和他们间的恩怨,算得上新仇添旧恨。
“那么只能是陵王了。可是陵王似乎不理事,只爱舞墨弄画,吟诗作对,恐怕不会和我们这些市井人为伍。别忘了,他和裕王的关系甚是亲密。”
“哼,生在皇家的人,哪有真正不识烟火的?能够在皇家里存活至今,并且活得滋润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陵王也不会是个意外。再者,他和裕王关系好才正中下怀,若我们有陵王作靠山,裕王看在陵王的面子上,总不好再和我们过不去吧?”
“大哥正解,那就这么办,找陵王!”
……
午后的太阳十分明媚,照在脸上有些灼烫,但是人一旦心情好了,周围的环境也就不觉得不好。
出了兴盛赌坊,走在街道上。苏芷熙眯着眼弯着唇,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对身上穿着的衣服喜爱非常。
楚璇璞笑得极为畅快,嘴角大大地往两边咧起,一双明眸亦是笑意盈盈,他侧眸看向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木新,正好瞥见对方如偷腥狐狸般惬意的笑容,不由得愣住。
苏芷熙在他面前很少笑,即使笑也是冷笑或嘲笑,绝对不是这种发自内心畅快的笑。
“木头赚了那么多,要分多少给本王?”楚璇璞很快回过神来,心里的异样稍纵即逝,他也没在意,而是关心起了分摊的事儿。
苏芷熙笑容一收,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