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昭狱之中,阴暗幽沉,从外往里看,真就就仿佛十八层地狱一般。
漆黑的地面,仿佛涂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迹,显得阴森恐怖。
丁醇对此倒是见怪不怪,这些年他不知道将多少人送进了昭狱。
回到昭狱他反而感觉有些轻松,此刻他眼神晦暗,不知道到在想着什么。
这一路上他每每回想起王贤那句信王不想要太过锋利的工具,就隐隐内心有些激动。
自从锦衣卫成为东厂下属的机构,他们每一个锦衣卫无时无刻不在憧憬着当年陆公时的锦衣卫的辉煌。
那才是真正的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而不像是现在一般,被拴上了狗链子!
这时候负责守卫的鹰鼻百户看到丁醇,连忙打了个招呼。
“丁百户,今日怎么劳烦你亲自来我这昭狱?”
丁醇面对这示好,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爱搭不理。
“今日所来,乃是公务!”
“带我进去,那些人关押在一起了吗?”
鹰鼻百户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反正左右又不是什么大案子,也没瞧见这几天抓进什么大人物来,自然犯不着与丁醇发生冲突。
丁醇倒是有些诧异,他原本还想掏王贤镇抚使的令牌来着,见这家伙识趣,也没再说什么。
一个宽阔的牢房之中,幽暗的烛火闪烁着,左右两边站着两排锦衣卫,旁边是各种昭狱刑具。
“百户,您怎么来了?”
“这种小事怎么劳烦您亲自过来?”
丁醇目光冰冷的扫视了昭狱里的犯人一眼,李楚云、王正春等人,以及李家夫妇二人。
此刻他们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眼中满是绝望,在这阴沉恐怖的昭狱里,他们恨不得就地自杀!
丁醇对此毫不同情,就这些人,手里面哪一个没有几条人命来着?
尤其是李家,李寻仗着八品巡检之职,仗着礼部员外郎的大舅哥,弄得数十户百姓家破人亡,逼良为娼,敲髓吸骨之事可没少干。
据那边抄家传回来的消息,区区八品巡检之家,竟然抄出了足足三万两白银之巨。
要知道八品巡检的官职一年俸禄也不过20两银子,三万两银子是他李寻不吃不喝1500年才能赚回来的银子。
丁醇走进关押着李楚云、王正春的牢房,对着旁边的锦衣卫吩咐道:
“让他们开口说话!”
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不废话,将他们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用眼神威胁了他们一番,让他们不要胡言乱语。
丁醇冷冷扫视了他们一眼。
“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李楚云率先开口求饶,“这位大人有事好商量,我愿意向王贤兄弟赔礼道歉。”
“让王贤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我们李家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王正春也连忙开口,“我王家也是,求你转告王兄,就说我们知错了,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弥补王贤的损失!”
丁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嘲讽,把脑袋往前一伸。
“我们大人有句话说得好。”
“你们并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要死了!”
说完从袖口里掏出李楚云的罪证,直接念了出来。
“天启元年十月七日,李楚云强抢良家妇女,其不愿,遂将其在大街上将其活活掐死!”
“天启二年五月二日,李楚云在大街上被一老翁碰撞,爆发雷霆大怒,将其活活打死!”
“……”
王正春虽然差一点,但身上也背了好几条人命在手。
原本王贤也没打算怎么折磨他们的,前世作为社会主义新青年,看个抗日谍战剧严刑拷打画面都忍不住闭眼的存在。
但是看完老魏送来的罪证之后,王贤就不愿意他们死得太轻松了。
李楚云此刻依旧嘴硬的大喊道:
“大人,那些人不过是一群贱民罢了。”
“我父已经赔过钱了!”
丁醇低下头,语气毫无波澜,“在我眼里,你们也不过是一群贱民!”
说着丁醇眼神淡漠的瞥了他们一眼。
“对了,我家大人便是王贤,如今贵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还有,你的双亲就在隔壁昭狱,你李家也被抄家了,从此之后你李家将不复存在!”
李楚云和王正春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绝望。
镇抚使?那可是千户之上的大人物啊!!
而且这开设昭狱之权,那可是北镇抚司独有的,也就是说王贤是这昭狱的主人!
他们知道自己完了,连身后的家族也一同完了,心里面后悔不已,千不该万不该在暖香阁殴打王贤。
丁醇让他们不至于死得糊涂后,低声对着一个总旗吩咐道:
“镇抚大人的命令是,将他们的罪证给坐实了,到时候要在菜市口问斩。”
“对了,大人还额外吩咐了,李楚云、王正春二人得好好招待一番,但切记不能让其外表上看出来有被严刑拷打过的痕迹!”
那位刀疤脸总旗得到命令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