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家村被喜庆的氛围笼罩,处处张灯结彩。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时清浅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却被窗外的热闹声瞬间惊醒。
她起身走到窗边,微微掀开窗帘一角,只见磊老大的院子里一片红火景象。
红色的绸缎在风中飘扬,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仿佛在炫耀着即将到来的“喜事”。
院子里的人们忙碌地穿梭着,有的在布置场地,有的在搬运物品,脸上洋溢着虚假的喜悦。
时清浅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厌恶和愤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时清浅心中一紧,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姑娘,磊老大让我来给你送喜服,”月姨的声音传来。
时清浅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打开了房门。
月姨领着几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套华丽的红色喜服。
“快试试这喜服合不合身,今天你可是主角,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月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但时清浅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恐惧。
时清浅看着月姨和那几个中年妇女,心中虽有百般不愿,但也只能暂时忍耐。
她微微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愤怒与不屈。
月姨和中年妇女们小心翼翼地将喜服展开,那鲜艳的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刺痛着时清浅的眼睛。
她们轻轻地将喜服披在时清浅的身上,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姑娘啊,你就听磊老大的吧,”月姨一边整理着喜服,一边轻声劝道,“磊老大看着虽然是厉害了些,但他对你是真的上心,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得盼着你多多关照。”
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也赶紧接着月姨的话说道:“是啊,磊老大有权有势,你跟着他,以后就不用过苦日子了,那些孩子的命可都在你手里攥着呢,你要是不答应,他们可就惨了。”
另一个妇女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都是过来人,知道这世道艰难,你现在顺从了磊老大,以后想要什么没有啊,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你一直倔着,可一点好都讨不到。”
月姨又帮时清浅整理了一下裙摆,继续劝道:“姑娘,你好好想想,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要是嫁给磊老大,他一高兴,说不定就放过那些孩子了,而且你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总比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好。”
任她们说得天花乱坠,时清浅就是不发一言,沉默以对。
她静静地站着,如同雕塑一般,眼神空洞而又坚定,那鲜艳的喜服在她身上,此刻却仿佛成了一种讽刺。
月姨和中年妇女们看着时清浅的沉默,心中越发焦急。
她们交换着不安的眼神,试图再次劝说。
月姨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姑娘,你就说句话呀,你这样一声不吭,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磊老大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你一直不答应,他发起火来,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旁边的中年妇女也急切地说道:“姑娘,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也是没办法,要是你不配合,我们也不好交差,那些孩子的命可都悬在这事儿上呢。”
然而,时清浅依旧沉默着,她的心中只有对磊老大的厌恶和对孩子们的担忧,对于这些劝说,她根本不为所动。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月姨等人的劝说声渐渐低了下去。
时清浅软硬不吃。
她们无奈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窗外的热闹声不断传来,提醒着众人这场“喜宴”的临近。
……
就在这沉重的气氛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时候,房门被缓缓推开,磊老大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打着领带,那身装扮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挺拔。
磊老大的容貌精致白皙,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如潭,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贵族般的气质。
若不是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任谁也难以将这样一个英俊的男人与手段残忍的人贩子头目联系在一起。
磊老大的目光首先落在时清浅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看到时清浅身上的喜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将视线转向月姨等人。
月姨和中年妇女们看到磊老大进来,立刻噤若寒蝉,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磊老大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怎么样?她准备好了吗?”
月姨连忙回答道:“老大,姑娘她……还是不太愿意说话。”
磊老大皱了皱眉头,走到时清浅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怎么?还没想通?”磊老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那些孩子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时清浅厌恶地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