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浅在国营饭店吃过午饭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逛百货商店。
许怀安常年穿军装,除此外只有两件无袖的那种背心。
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洗得好几块地方都只剩薄薄一层纤维结构了。
时清浅想给他买几件新的衣服,让他在休息的时候也能穿得舒适些。
等她到了百货商店,找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里并没有卖成衣的。
这时,一位营业员走了过来,问道:“同志,你在找什么呀,看你在这儿转了好几圈了。”
时清浅回答道:“同志,我想给我丈夫买几件衣服,怎么这里没有成衣卖呀?”
营业员笑着解释说:“同志啊,咱们这儿没有供应成衣,不过我们这的布,质量都很不错,可以买回去自己做,这比买成衣划算多咯。”
时清浅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这种简单的背心她还是会做的。
“那就给我拿4尺白棉布吧。”
营业员听了,转身从货架上抽出一匹白棉布,动作利落地量出4尺,然后用剪刀整齐地裁下来。
她一边把布递给时清浅,一边说道:“同志,这白棉布的质量可好了,柔软又透气,做背心再合适不过了。”
时清浅接过布,轻轻抚摸着,感受着棉布的质感,点头说道:“确实挺好的,同志,你再给我拿些白色的棉线吧,要结实点的,做背心缝的时候得牢固些。”
营业员笑着应道:“好嘞。”
说完便走向放棉线的货架,拿了一团白色的棉线回来,“同志,你看看这团线,又白又结实,很多同志做衣服都选这个。”
时清浅仔细看了看那团棉线,满意地说:“行,就这个吧。”
营业员把棉线放在柜台上,又问道:“同志,你还需要别的东西吗?比如说缝衣针之类的。”
时清浅想了想,回答道:“哦,对,我还真需要缝衣针呢。你给我拿几根吧,再拿个顶针,我家里的顶针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营业员很快就拿来了几根不同型号的缝衣针和一个顶针,放在时清浅面前,“同志,你看看这些合不合适。”
“行,都挺合适的。”
营业员开始算账,嘴里念叨着:“4尺白棉布是一块二毛钱,棉线是两毛钱,缝衣针和顶针一共一毛钱,总共是一块五毛钱、加4尺布票、1张线票、2张购物0.1张券。”
现在买东西就是这点不方便,不仅要钱还要票,否则啥都买不了。
还好时清浅早就准备了,直接拿出来递给营业员。
接过时清浅递来的布票、线票和购物券,仔细地一张一张核对。
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检查完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同志,票和钱都没问题。现在东西都齐了,我给你把东西包好。”
营业员把布、棉线、缝衣针和顶针整齐地放在一起,用一张旧报纸包了起来,然后又用一根细绳仔细地捆扎好,递给时清浅,“同志,拿好喽。”
时清浅接过包裹,笑着说道:“谢谢同志。”
……
出了百货商店,没走出两步就见一个中年女人瘫坐在街边。
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嘴里哭嚎着:“我的孙子啊……哪个天杀的把我孙子给偷了……我怎么活啊……”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过来,一位老大娘走上前去,轻轻拍着那女人的后背,安慰道:“大妹子,你先别急,孩子可能就是贪玩走丢了,咱们这就帮忙找找。”
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也附和着说:“是啊,大姐。这周围人多,孩子说不定就在附近的哪个角落呢。”
一个大叔皱着眉头说道:“大家都先别乱,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大妹子,你最后看到孩子是在哪里啊?”
中年女人一边哭一边说:“就在百货商店附近,我就进去买东西的功夫,一转头孩子就没了。”
这时,人群里有人提议:“那咱们就先在这附近找找,男同志往远一点的地方看看,女同志就在周围的店铺里找找,再来两个人去派出所报警。”
众人纷纷响应,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警察来得很快,时清浅看到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询问情况、组织寻找。
这时候她看了一眼手表,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回家,现在距离班车发车的时间也就20分钟。
她不再停留,加快脚步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她赶到车站时,那辆熟悉的班车已经缓缓启动驶离。
车屁股喷出的尾气,似乎都在嘲笑她就迟了那么一小步。
时清浅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走向客车乘车点。
客车乘车点有些嘈杂,人们来来往往,提着大包小包。
等了一会儿,客车终于来了。
车门打开的瞬间,人群就像潮水一般朝着车门涌去。时清浅被裹挟在人群之中,身不由己地向前移动。
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的胳膊肘时不时地撞到自己身上,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有小孩被挤得哭闹的声音,有大人催促着“别挤了,别挤了”的呼喊声。
这是时清浅第一次知道,上个车还能这么拥挤。
就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