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半个月的努力,新房子的主体基本已经建好,接下来就是刷白墙、铺地板和装门窗。
吃过早饭,时清浅和张兰香一同前往镇上的木匠家,买木地板。
当她们路过镇上的医院时,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时清浅的注意。
“娘,”时清浅停下自行车,“您看那个人是不是大哥?”
张兰香顺着时清浅所指的方向看去,个人被人打得满脸青紫的可不就是她那离家好几天的大儿子。
“哪个混蛋玩意儿,打人往脸上招呼啊,”张兰香跳下自行车赶紧往医院里走去。
时清浅也赶紧推着自行车跟上去。
张兰香和时清浅快步来到许怀国身边,只见许怀国满脸青紫,身上衣服裤子又脏又破,模样十分狼狈。
而在他身旁,那个瘦得只剩骨头、精神有些呆滞的女人正紧紧依偎着他,似乎在寻求着一丝安全感。
“儿啊,这是咋回事啊,谁把你打成这样?”张兰香心疼地看着儿子,声音都有些颤抖。
许怀国苦笑着摇摇头,“娘,我没事,就是遇到点麻烦,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张兰香一心都在大儿子身上,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女人,时清浅却注意到了。
那个女人瘦得惊人,她的脸颊深深凹陷,她的四肢纤细得如同干枯的树枝,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掉,浑身像是像是一具被皮包着的骨架。
她的精神状态极为不正常,眼神呆滞而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时清浅扯了扯一旁张兰香的衣服。
张兰香这才看到许怀国身旁的女人。
“她……”张兰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许怀国点头道:“娘,她是李悦。”
“李……李悦,”张兰香问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兰香和李悦的娘关系很好,所以给许怀国和李悦定下了娃娃亲。
李悦可以说是张兰香看着长大的。
她现在都还记得那个活泼爱闹腾的小姑娘脸上总是带着笑。
张兰香眼眶渐渐泛红,她心疼地看着李悦,那个曾经充满活力的小姑娘如今瘦骨嶙峋、精神恍惚,实在让人心痛不已,“怎么会这样呢……”
时清浅安慰道:“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让大哥带着她去看医生,其他的事我们回家再说。”
张兰香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怀国,赶紧带悦悦去看医生,可不能耽误了。”
许怀国应了一声,扶着李悦就往医院里走。
时清浅和张兰香也赶紧跟在后面。
在医院里,医生仔细地为李悦做了检查,看着李悦身上的伤痕和虚弱的身体,医生不禁皱起了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张兰香连忙回答道:“医生,我们是她的家人,她这是怎么了?”
“你们是她的家人,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医生严肃问道。
时清浅看出医生误会了,解释道:“医生,我们是她的娘家人。”
娘家人带来治疗,那这伤就是婆家人干的了。
这样的事,对医生来说不算稀罕。
医生的语气软了不少:“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外伤也需要时间来恢复,多补充营养还能养好。”
“最糟糕的还是她精神方面的问题,病人应该是长期受到虐待,导致精神极度紧张和恐惧,这种心理创伤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
“需要家人长期耐心陪伴,或许能有恢复的可能,所以不要再把她送入虎口,否则她可能会真的疯。”
张兰香听了医生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医生,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她,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了。”
许怀国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李悦,心中满是愧疚和愤怒。
从医院出来后,他们心情都很沉重。
时清浅将自行车递给许怀国:“大哥,等天黑下来你们再回来,我和娘去坐牛车。”
许怀国接过自行车,点了点头。
他知道时清浅的意思,天黑下来后,村里的人大多都在家里休息,他们带着李悦回去就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张兰香擦干眼泪,拿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许怀国,道:“你先带悦悦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我和清浅去木匠家看看地板,然后就回家。”
许怀国应了一声,扶着李悦慢慢离开。
时清浅和张兰香则转身朝木匠家走去。
路上,张兰香的心情仍旧无法平静。
两人来到木匠家,挑选了合适的木地板,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仔细地挑选着。
买好地板后,时清浅给了定金,让他们明天木板送到家里。
时清浅和张兰香坐上牛车,缓缓地朝家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后,张兰香立刻忙碌起来,熬了一锅鸡汤,想着给李悦能帮她补充一些营养。
……
天黑后,许怀国带着李悦回到家。
一家人看着虚弱的李悦,心中满是怜悯。
许怀国将李悦小心地带回房间安置好后,来到堂屋,神色凝重地将李悦在山里被男人虐待的事情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