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沅扶母亲往她们住的院子走,木锦夏和婉娘便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似是有一道怨恨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她。
可木锦沅回头却对上的是木锦夏水盈盈的眸子,看上去就像是个单纯无辜的小白兔。
这一世木锦沅可不会再被木锦夏单纯的样子给骗了。
估计这个时候木锦夏应该在心里骂惨了她。
这不过才刚刚开始。
直到回到木锦沅和母亲住的偏院,萧淑宁都不敢置信,她竟然没有受到惩罚。
看刚刚老夫人架势,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祠堂跪一整晚的准备了。
可是却在沅儿的三言两语中化解了。
“沅儿,你真的没事吗?”萧淑宁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木锦沅。
她的女儿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娘……”木锦沅握住萧淑宁的手,真真切切感受到母亲在她身边,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生生的咽了下去。
母亲嫁入木府以后早已经被她祖母磨没了性子,循规蹈矩的过了这么多年,若是说了春杏告诉她的那些话,怕她一时会受不住。
“我儿受委屈了。”萧淑宁能感受到木锦沅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浓烈的悲伤。
约莫是被昨日的事情吓到了,不过心疼木锦沅的同时,萧淑宁心里还有一丝欣慰,沅儿应对的非常好。
尽管,老夫人防一直不喜欢她和娘家人接触,可昨日若不是沅儿找了长公主,事情的局面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改日定要备一份重礼答谢。
“若是能换个大院子,我就不觉得委屈了。”
“啊?”萧淑宁被木锦沅的脑回路弄的有些茫然。
“娘,你不觉得咱们住的院子太寒酸了吗?”木锦沅扫量了一圈。
这院子只有一间正屋,两个侧屋,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明明她和母亲住的应该是婉娘和木锦夏住的院子,可她们刚刚进府之时,住在这个偏院说过于阴凉,总是生病。
父亲说她们可怜,在乡下落了病根,让母亲大度一点让出了正院,让她们调养身体。
哪是什么调养身体,分明是鸠占鹊巢!
明明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却享受着正室的光荣。
她要拿回属于她们母女的一切了。
“沅儿,你不是个爱慕虚荣的性子,怎地忽然说起这个了?”萧淑宁颦起眉头。
“真是个下贱的东西,一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木锦沅让母亲先休息,她往外走去。
她要一点点抓住木府里这些人的把柄,让母亲知道她的真心从未被真心对待过。
若是将一切告知,怕她难以相信,再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循着声音,木锦沅见到了闹事的人。
是老夫人身边的徐嬷嬷,撸起袖子正在打跪在她脚下的瘦小的丫鬟。
木锦沅定睛一瞧,这是昨日举报春杏拿了她贴身衣服的丫鬟。
“连个恭桶都刷不干净,买你进来是吃干饭的吗?既然用手刷不干净,那就用你的舌头舔干净!”徐嬷嬷在木锦沅从院子里出来时,余光已经瞟见了她。
她就是故意要在木锦沅面前好好训斥这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
春杏是她从小培养安插木锦沅身边丫头,又是亲戚,她不过是出去一天,竟被木锦沅说弄死就弄死了。
她咽不下这口气,也必须好好给府里的下们立立威,不然他们被木锦沅一吓还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
“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好好刷干净,一定会让嬷嬷满意。”瘦小的丫鬟害怕的直给徐嬷嬷磕头。
可徐嬷嬷叉腰抬着头,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徐嬷嬷,好大的火气,怪不得小丫鬟刷不干净恭桶,喝茶的时候放些黄连,又或者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木锦沅捏住手里的帕子,故意离她远了一些。
徐嬷嬷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大小姐,你可是嫡女,怎么学会拐着弯儿骂人了?而且我只是按照规矩管教下人,略微使了点手段,没有大小姐厉害,敢动刀杀人……”
徐嬷嬷在府中霸道惯了,稍有不顺心,对待下人非打即骂,美其名曰这些卖身的额奴才都是贱骨头,必须对他们狠着点儿才能管服他们。
可也借机在府上安排了不少她老家的亲戚,谁想到木锦沅昨日突然耍大小姐威风,除了春杏,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人都送走了。
叫她怎么能不气!
“啪”的一声,木锦沅抬手就是一巴掌。
徐嬷嬷被打的倒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指着木锦沅,“你敢打我?”
木锦沅再次抬起了手,吓得徐嬷嬷赶紧捂住了脸。
“徐嬷嬷既然知道我是木府的嫡女,难道我教训个下人也要被你置喙?是不是岁数大了,忘了你也不过是个下人,还是把快入土的老骨头!”
“你!”徐嬷嬷自是不服,她怎么能和这些卑下人相提并论。
老爷可是喝她的奶长大!
“我什么?一个奴才竟敢如此顶撞大小姐,要不要我们去祖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