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你既然起床了,先量体温吧。”她把体温表递给顾燃。后者慢吞吞地接过来,神色淡淡。
“今天要量血压,一会儿别忘了去护士站。”小护士说完这话,低着头,赶紧离开了病房。
病房一安静,顾燃就只听到了自己的粗声的喘息,气的。
顾燃慢吞吞地抓了抓头发,一下子倒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一阵烦燥,像是一口水呛在喉咙里,让整个人难受至极。又憋屈得不行。
他看着天花板,阴郁地喘了口气。
他不就想简简单单追个女孩子麽,这么多槽心事儿啊?!
定了定心,实习护士走进来,语气温柔:“十八床,先做一个皮试吧。”
顾燃身体一僵,茫然道:“怎么还要打针啊?”
顾母呵笑着说:“你鼻梁都撞断了,怎么不打针呢?”她看向护士,“护士啊,医生怎么说,就给他怎么来。”
护士红着脸点点头。
“不是,”顾燃抓了抓脑袋,“我就鼻梁磕了一下,至于吗?”
小护士唯唯诺诺地说:“皮试是最基本的,要看你是否对药物过敏。”
“你这意思是非要打针了?”顾燃皱着眉。
小护士点了点头。
苏奕看到他那别扭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如果伤口感染,脸上可能会永远留疤。”
顾燃转过头看向苏奕。
她脸上的表情很淡漠,像是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顾燃却仿佛听到了惊天噩耗。
“这么严重……”
实习护士开口,安慰他说:“也没有这么夸张,只要听从医嘱,保持清洁,一般不会留疤的。”
顾燃心里还是不踏实,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打针。
从小到大他最宝贝的就是这张脸。不长痘不出油还贼帅,这他妈要是毁了找谁赔啊?!
实习护士也不急,柔声说,“那这样吧,你想好了去护士站找我,我再给你打针。”
顾燃敷衍地点了点头。
顾母临时有事,很快也离开了医院。
走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完全把自家儿子当成了智障儿童。
顾燃不耐烦,直接把她轰出去了。房门一关,瞬间安静。病房只剩下苏奕和顾燃,以及正睡得安详的邻床老奶奶。
十分钟又幽幽地过去了。
顾少爷开始焦躁地抖腿,抓头发,大喘气。
也不是他矫情,天不怕地不怕他就怕打针。除了学校体检,平时生病哪会来医院啊。
苏奕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大的人了,打个针怕成这样也是醉了。
……
药水就要挂完了,苏奕按了按铃。很快护士走过来,问:“打完了?”
她点了点头,耐心配合着给她拔针的护士,早已经习以为常。
护士刚离开,苏奕感觉阳光又蓦然被挡住。光线暗了下来。
她抬头。
不知何时,顾燃已经幽幽地站在了她床边,半弯着腰看着她的手背。
他悄声问:“疼吗?”
苏奕摇摇头。
“真不疼啊?”
苏奕嗯了一声,“打个针能有多疼?”她将棉签扔掉,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洗手间。
顾燃看着她的背影,狼狈地直起身来。
真他妈丢人啊。连个女人都不如,还不直接死了算了。
一鼓作气,顾燃气势汹汹地走到护士站,扬言自己要打针了。
护士站那里有好几个小护士,顾燃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问道,“你们当中,谁技术最好啊?”
小姑娘们都很矜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
最后,椅子上坐着的护士慢慢站了起来,那个“我”字就要脱口而出。想了想又硬生生给憋住了。
她咳嗽了一下,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