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很快回来,帮着容欣把阿菁抬到了床上。
阿菁的状态渐渐稳下来,没有在吐血,整个人却开始昏沉,几次险些昏睡都被云沁给唤醒。
好在没有等待太久,张御医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张御医,您快给阿菁看看。”云沁见他进来,赶紧从凳子上坐起来,顾不上与他寒暄。
他一看云沁还好好的,心下一松,在看到阿菁的模样时,才又微微蹙眉。
张御医没有废话,赶紧坐到床边,给阿菁把脉。
众人皆屏气凝神看着他,脸上的神情,随着他脸上神情变化。
“如何?”张御医一收回手,云沁立刻问道。
张御医沉吟一瞬,才道:“是毒药。”
听到这个答案,云沁身子一晃,被容欣接住,他紧接着问道:“张御医这是什么毒,是否能解?”
“据我判断,应当是一种毒菌,名为鹅膏菌,看剂量,不像是误服,应该是有人加在阿菁姑娘的饮食中的。”张御医这回没有大喘气,“她中毒还不深,这毒素又像是在她体内盘桓几日了,直到今日才突然发作的。”
云沁一下抓住了重点,忙问:“不是刚刚中的毒?”
“不像。”张御医微微摇头。
小德子赶紧把吃剩的蛋糕端过来,“大人您请看,这糕点可有异常?”
张御医拿出银针试了试,又凑过去闻了闻,“没问题,里面没有菌子的味道。”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毒来源的时候。
云沁立刻请求,“还请张御医快点为阿菁解毒。”
“姑娘不要慌张,解毒并非我的专长,还是先让人给我的师父,也就是蒋院正送个信,他就在御医院中,快让他配一副药过来。他老人家出手,必定能保阿菁姑娘无虞。”
“我则先施针,为阿菁姑娘稳住心脉,不会让她在这段时间内出事。”
他声音沉稳,令云沁等人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还请大人写个脉案给奴才。”小德子赶紧道:“奴才这就去请蒋院正开药来。”
张御医点头,容欣快速给他备好纸墨,他刷刷写下脉案,小德子拿着对云沁道:“等拿药过来,我便去厨房熬好,直接端过来。”
“辛苦你。”
小德子摇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张御医施针的过程中,云沁没有再叫阿菁,让她安稳地昏睡过去。
等施好针,她才低声问:“张御医,能否看出,这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张御医捻了下嘴角的胡子,“从症状来看,这毒至少在她体内有六日了。”
“六日……”云沁一把攥住了容欣的手。
容欣也算了出来,“那时,阿菁可还在春禧宫中。”
“是她!”云沁眼中立刻露出透骨的寒意。
容欣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也在瞬间咬紧了后槽牙,只是碍于张御医还在这里,只是跟云沁对视一眼,没有真的说出什么。
而张御医在宫中这么多年,最明白什么叫做不该听的听,只当自己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没看到两人脸上骤然变化的神情。
他保持着刚才的语调,“不过,阿菁姑娘体内的毒素在体内留存太久,对脏腑都有一定损伤,要等毒解了之后,才能判断到底如何。”
一听这话,两人又揪心起来,心中只希望解毒的药能尽快送来。
这回只等了没一会,小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张御医,“大人,这是蒋院正给的丹丸,院正说只需要用水化开,给阿菁服下便可。”
“那再好不过了。”张御医快速拿出一粒,“省了熬药的时间。”
给阿菁喂下药,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观察一阵,确认阿菁没再吐血,时候不早,张御医也提出了告辞。
“奴才送大人回去。”小德子便领着他离开了。
等人离开,容欣也有些倦怠地坐到云沁的身边,低声道:“阿菁今夜就留在这里吧,等会我派人跟阮嬷嬷说一声。”
两人同时看了眼一眼阿菁,随后四目相对,眼中皆带着恨意。
“她果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放过阿菁!”云沁狠狠攥住拳头。
容欣也咬牙切齿,满脸恨意,“可事情都已经过去,看守阿菁的那些人都已经送回皇后那里了,咱们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她做的。”
云沁眸光停留在地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上,看了一会,她突然悠悠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容欣忙问。
云沁看着她的双眼,低声道:“你传信给阮嬷嬷,让她找些鹅膏菌过来。”
一听,容欣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你疯了!不行,绝对不行,你的身子已经不能再折腾了!”
云沁按住她的手,缓声道:“我只是吃一点,让身体有一个反应就可以,只要控制毒量不会有事的。”
“不行!”容欣斩钉截铁,眼眶已经通红,“阿菁已经这个样子,我绝对不能让你再去冒险。”
“姐姐,难道你要看害了阿菁的人逍遥法外吗!”云沁声音提高,隐隐已经有些哽咽,“只有我,只有我